文丘墨豸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其间也卖了两头小牛。因为小牛出生得晚,用老百姓的话讲叫“秋橛子”,长得并不是很壮,所以卖不上价格,顶多卖出个功夫钱。
后来,我把小一点的那头母牛也卖了,只留下那头大个的。夏天不再自己放,每天出一块钱送到村里的牛倌给放。晚上回来,只需饮饮水就行了。
吴芳不放牛了,在家里呆不住,去到村里的砖厂当了插架工,这一干就是十二年。
不知道什么原因,村里变得不安生起来,隔三差五就有火灾发生,不是烧了柴禾垛,就是烧了喂牛的玉米杆子。牛也不太平起来,不是这家牛不吃草了,就是那家牛不倒嚼了,找兽医看也看不出什么毛病。
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主人担心治不好死掉不值钱,就趁着牛还有口气,打电话叫来牛贩子低价卖掉,算是多多少少减轻点损失。
后来有风声传出来,说是人为下毒。
这样一来,家家户户都担心了起来,害怕自己家的牛被遭毒手。我每到晚上听到外边有点动静,就要出去查看一下。可是天长日久的,谁能总那么精神?再说了贼在暗处,谁又有精力能防得过来。
后来,我家的牛也来病了,天天拉稀不爱吃草,找兽医看了说有火造成的脾胃不和,开了好些药。
给牛灌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开始我都是找弟弟帮忙。先把牛拴在木桩上,把绳子拦在牛圈边,缰绳留短一些,尽量把牛头控制在小范围内,不让牛来回串动。然后趁牛不注意伸手上去,用手指扣住牛鼻孔向上揪,让牛张开嘴,趁机把事先装满药的啤酒瓶子插进牛嘴里。牛一次用药量常常是两瓶子,需要花上一会功夫的。牛肯定也不喜欢吃药,总是想摆脱瓶子,必须控制住牛头,保证一气灌完。如果被牛挣脱,再灌就费劲了。
有时候弟弟不在家,我就让吴芳帮我,我负责扣牛鼻子,吴芳拿着瓶子往牛嘴里灌,配合把药灌了下去。干过几回后动作熟练起来,就不用再去找弟弟帮忙了。
兽医给开的药疗效并不是很好,有人告诉我,说是柞树皮加黄连熬水可以去火。先去兽医站买来一些黄连,再跑到上山割树皮。先去掉表皮,只要里面的内皮。一个下午割了很多回来,用刀剁成小段,再用铁锅熬。那段时间里,每天都牵挂牛的病情,麻将也不玩了,字也没心情练了。
好在我家的牛不是中毒。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牛好了起来,后来还下了一个牛犊。
由于牛不太平,牛的市场行情也低迷起来,原来能卖三五千,现在两千也难出手了。我趁价格还没有太回落,把老牛卖掉,只留下了小牛。这样一来我上班,吴芳上砖厂,牛雇人放。为了这个家,吴芳比我辛苦多了。
眼看着养牛不再赚钱,一年后我把小牛也卖掉了。养了几年牛,没赔钱,也没有赚多少。我觉得自己的财运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日子一直过得一般般。虽然没有欠谁家的,可也没有多少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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