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23日 星期六 阴–3~11℃
熟悉的,不熟悉的熟悉的
尽管虹是过去我的老工友,跟她却没有什么交集,她能来我这里,还是挺意外。
有事吗?当然有事,没事她也绝对不会来找我。
虹进屋就开门见山,“看我老父亲真不省心,把一摊烂事留下来,他竟一走了之。”
原来,她母亲去世后,她父亲再娶,与继母生活了十四年后,也驾鹤西去。
她父亲这一走,麻烦大了。
她父亲在世时住的那套房子,要过户给她二哥,需要她父亲和继母结婚证明材料,以及她父亲和继母之间没有子女的证明。
结婚证被继母带走,一是她懒得去打扰,二是继母现在在哪,她也不清楚。那该怎么办呢?到档案馆去查她父亲和继母的婚姻档案,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
她之所以说她父亲不省心,是因为她父亲再娶后老伴。
她说她父亲是厨师,在她母亲还活着时,就是她父亲做饭吃。她母亲不在了,自己也能做饭吃,倒娶什么后老伴?
我说不对呀,他再娶,还不是为了有个伴儿?再说,也省了你们操心。她说,那他登记干嘛?
登记不是为了后老伴吗?像后老伴那样的家庭妇女,与你父亲这样的退休工人结婚,一旦你父亲走前头,她不就能得到遗属钱了吗?
说得是,这么一想,就不难理解老人家的做法了。
其实,她办这事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她二哥。她二哥工作忙,没工夫,正好她闲着,就出来替她二哥跑跑腿。
她心还是蛮好的。
不熟悉的
一个男人问,“大姐,不认识我啦?”
我一看,不认识。可我又不好意思说不认识,满怀狐疑地问,“你是——?”
他笑嘻嘻地套近乎,所答非所问,“你是不是在这里干了好多年?”“嗯呢,是有年头了。”
我问他贵姓?他说姓苍。姓苍?没印象,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他儿子要办离婚,问我熟不熟悉办离婚的女子。
办离婚的人是个男的。再说,是不是女的又怎样?熟不熟悉又怎样?手续不全,怎么样都办不了。
他说,“你能不能说上话,叫他们把我儿子的婚给离了。”
这怎么能是走后门的事情呢?手续齐全,两人同意,来了就给办理;手续不合格,找谁都没用。
他从兜里掏出一份离婚协议,问我行不行?我怎知行不行?
也别说,他套近乎挺管用,在我还想不起来他是谁之前(总觉得人家与我熟悉,我却不认识人家,是我的一种亏欠),带他去找登记员。
男人明白了协议该怎么修改后,又过来找我要登记员的电话号码。
“要人家电话号码干嘛?你只要把协议照着他要求的改一下就行了。”
他说,“我是想让我儿子跟他说一说。”“说什么?协议改好后,两个人带着手续过来就可办理,什么都不用说。”
这个男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这回,我直截了当问他到底是谁?
一听他在老干办工作,哼,老干办里的人,我怎么会认识?
男人心眼真多,他抓住人性的弱点,故意说认识我,套近乎,在我还蒙在鼓里,谴责自己怎么不记得人家的时候,他把自己需要办的事情给办妥了。
最终,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被他忽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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