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过去所有,但从未忘记爱你。
在KTV里看了《父亲》的MV,回来后看了霍思燕主演的电影《父亲》,里面有一个场景,看了让人泪奔。
失去记忆的父亲出现在女儿的婚礼现场,女儿以为父亲好了,当父亲挽着她,走向新郎,一直往前走,女儿不明白,父亲开口说“我等你放学了再来接你”。那时女儿才明白,她的父亲没有恢复记忆,忘记了过去一切,但从未忘记过爱自己。
我知道您一直在我的身后,保护我影片中,女儿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失去妻子,父亲既当爹又当妈,当女儿长大了,又开始叛逆,喜欢坏男孩,当警察的父亲从来是严厉的,大声呵斥女儿不要跟男孩子来往,父女之间有了隔阂,在公交车上,抓小偷,在马路上和女儿为此事争吵,后来因为被坏人报复,受伤失去记忆,可是女儿出嫁那天,他挽着她走过拱门,他不知道是女儿出嫁,只以为是女儿要上学。
《父亲》歌词里唱着“总是向您索取,却不曾说谢谢您,直到长大以后,才知道你的不容易”。年轻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是对的,和父亲争吵,非主流是青春的代名词,任性,叛逆,然后是父亲为了自己的任性买单。总是要求父亲要做到哪些,从来没有关心过父亲,没有在父亲节送上一声祝福。
高中的时候,开家长会,你家的家长永远都是缺席的,因为他们远在东莞,根本来不了,高一第一个学期,你在电话里说有空来见见我。他们只知道中考的时候,你以优秀的成绩考上了重点班,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原来高一年级有很多班级,问了门卫,又从一楼一直问到三楼,当他在窗外看着你的时候,你发现他真的好苍老,眼角的皱纹,鬓边的白发,“爸爸”两个字在你喉咙卡着,你就这样看着他。
你埋怨过为什么你是留守儿童,你埋怨过为什么他们不关心你的学习,直到此刻,你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常年在外,过年都不回家看你和弟弟,让你的内心敏感而脆弱。就像寄养在伯伯家的你,变得很听话了,会做很多很多的活,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早熟很多,要听话,要勤劳,这样大家才喜欢。
一别多年,短暂的相聚,最高兴的是父亲带自己去城里照相,那张童年唯一的照片显示镜头下的你是那么怯弱。每次柴火烧得呼呼响的时候,你问母亲这是为什么?母亲说爸爸要回来了。每次这种时候就很开心,小时候他是严父,也就只有一次打过你,因为你趁着他不注意,把苦苦的药全倒了。
你一直记到现在,不同于母亲的怒骂,父亲还是很温柔的。后来他们都去了广东打工,当你看见火苗很旺的时候,总在期待父亲回到家里。每次他离开,你总偷偷的跟在后面看了很久,直到车消失在视线里。
那些叛逆的过去随着你的长大而和解,父爱如山,厚重深远。你上高中的前一晚,他在灯下在你穿鞋带,带你买入学用的东西。
在教室走廊,你看着父亲,忽然很想哭。原来父亲是会随着时光老去的。
上了大学,你明白当年所谓的青春有多可笑,一直在伤父亲的心。你开始给他打电话,每周都打,聊天气聊时政,聊学习。每当降温的时候,你总收到父亲提醒你添加衣物的短信。
那年你背着他们偷偷去深圳打暑假工,不带手机的你下班后收到很多未接来电和短信,他怕你被骗,叫你把厂址发给他。你觉得他多此一举,多大的人了,怎么会被骗?
一直以来,你只知道他们在饭店工作,母亲是洗碗工,父亲是后厨的,你以为饭店应该是像你做临时工的大瀑布饭店那样,富丽堂皇,他们居住的地方应该很好。当你看见马路边的活动板房的时候,你无法想象得到他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从你四年级起,他们就背井离乡,在深圳待过,后来又到了东莞。夏天是那么炎热,还好有空调。父亲带你去吃饭回来的路上,看见有空的塑料瓶,就捡起来,说每个月攒起来可以卖一两百块。
当你不听话的时候,母亲疾言厉色的说每个月的钱都不够你们读书花的,没攒到一分钱。那时我并没意识到这句话背后藏着怎样的心酸。
原来我的象牙塔生活是他们这样创造的,而我一直对他们心存偏见。他们舍不得吃好的,舍不得买好点的衣服,那么省吃俭用,为了自己和弟弟读书,为了起房子,给我们一个宽敞明亮的家,不曾好好待过自己。
当自己出来工作的时候,才明白这样的大都市,一个本科毕业生尚且那么艰难,更何况是没什么文化的父母,他们坚韧的度过每天,就是希望我们家能过好一点。
当自己觉得累,觉得委屈的时候,父亲说他第一次来深圳的时候,打工没有领得工资,只能挨饿回家。
看着父亲额头的皱纹又加深了,自己除了自责,还有内疚,内疚没有能力挣很多很多钱,这样父母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
前些天,母亲打电话说我告诉你弟,要是没有钱,就叫我给他打钱,少一点的叫我转就好。说他们看了,每次去银行柜台转账,都要保安帮助,人老了,眼花,按密码都按错几次。原来读书那么多年,每次都是他们亲自去柜台转钱,从来没在取款机上操作过。
前些天看了天猫视频《她知道》,一位母亲在絮絮叨叨的给女儿准备过年返程的礼物,女儿因为工作的原因,对母亲吼了几声,临走那天,母亲没在,却为她准备了红糖水,她问父亲“她怎么知道?”他说“她都知道”,我就像视频里的那个女儿,后知后觉发现父母的不容易。
我以为父亲会一直高大,不被岁月侵扰,可是我错了,我长大了,他慢慢变老。
我以为父亲永远都是威严的,不懂得关心,可是我错了,降温的时候,他总要提醒我要多穿衣服,别感冒总怕放假还不回家的我没饭吃。
我以为父亲永远无所不能,可是我错了,对于叛逆期的我,他从来都束手无策。我也以为这个天神般的男人,从来不会为生活折腰,可是我还是错了,他为了我,可以选择低声下气。
我以为父亲从来不参与我的成长,可是我错了,就算他缺席我的家长会,可是临行前会回来送我,就算上大学不能来,也会在我启程那天,手机24h全程监控,把握我的行踪。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您变老了!我愿用我的一切,换您岁月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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