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生活的时代弥漫着种种时代性的惶恐和不安。这一切都让他变得更加孤僻,以至于他甚至还说:“周围的一切都是丑恶的,我也是丑恶的人,凝望着眼前的这一切,还继续活着是非常痛苦的,但是人却还得继续逼迫自己活下去。”
东野圭吾说:“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而庆幸的是,我们拥有了芥川龙之介,拥有了《罗生门》《地狱变》《竹林中》让我们有了直面人心、解剖人性的机会。
看看他留给儿子们的遗嘱吧:
一、不应忘记:人生始终是战斗,直至死亡。
二、因此,勿忘要靠你们自己的力量。应以培养你们自己的力量作为宗旨。
三、xxxxxxxx。
四、xxxxxxxx。
五、茫茫天命虽难知,然应努力自立,不依靠家人,要抛弃你们的欲望。这反倒能使你们日后步入坦途。
六、请怜悯你们的母亲。
七、你们恐难免会神经质,如你们父亲那样。你们要特别当心这件事。
八、你们的父亲是爱你们的。(要是不爱你们,或者会抛开你们而置之不顾。如能抛开你们而置之不顾,则或许我还有活路也未可知。)
我有时会想二十年后,五十年后,甚或一百年后的事。那时节已不会知道曾经有过我这样一个人。我的作品集想必积满灰尘,摆在神田一带旧书店的角落里,徒然等着读者的光顾吧?不,说不定某个图书馆,只剩下孤本一册,封面已给虫蛀得残缺不全,字迹也模糊不清。可是…
我转念又想。
我的集子难道就不会有人偶然发现,读上某个短篇,或某几行文字吗?说起来,心里甚至还存个奢望:那一篇作品或那几行文字,难道不能为我所不认识的未来读者,约略展现一个美丽的梦境吗?
我并不指望百年之后仍有知音。我承认自己的想法和信念之间,有多么矛盾。
可是我依然要想。寂寞百年身,哪怕只有一位读者能手捧我的书,在他心扉前,尽管依稀微茫,呈现出一片海市蜃楼…
——芥川龙之介《澄江堂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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