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凉凉的小雨终于在昨夜落净,今早打开窗户还能感受到潮湿的气味。我已经懒散在家多日,一个人一间房。这样的清静让我有外出散步的渴望,更何况多日未见她,借此机会也好约出来散散步。
电话那头仅嘟了一声就有声音传到耳膜。她听了我的打算开心的不得了,“可是我们到哪去呢?”
对哦,应该去哪呢?附近的公园吗?现在的公园应该有高高伫立的青松、嫩绿的垂柳、鹅卵石铺地的小道、大红色的月季以及各种繁茂的花草。好在这场雨很小,不仅不会损伤它们,而且可以带走它们身上灰尘,更能让它们的容貌更加亮丽。但是她说不好,那些花草必定生长在一起,彼此拥挤着,那些月季也必是一排排陈列在花坛中,卵石被嵌在脚下组成特定的图形,一切都太刻意了,它们虽美丽却不自然。
我们既不是画家也不是诗人,却也喜欢自由的生命。思来想去最后我们决定去附近的村庄,并不是因为那里有多美,而是那里的静是属于自然,动是带有纯真。
我们坐车来到路口,又在水果摊前拾几个橘子,转进路口是一条青色的石子路,两个人在路上行的缓慢,湿润的风从耳边掠过,从脸颊吻过。路的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麦田,远处的麦苗上还绕着缕缕雾气。一路上看到几个老人领着孩子在路边打趣儿和在青草地上低头吃草的灰色水牛。真的想这样一直走下去,清新的空气在缓缓地流动,没有什么能打扰到这淡淡的温柔。
越来越靠近村庄,在茂盛的草丛中时而听到孩童的嬉闹声响,时而听到羊群的呼唤,当然也有一些被拴住的狗对我们狂吠不止,直到看不见我们的身影才消停下来。发现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有草堆,草堆垒得约有两米高样子,常常能看到羽毛靓丽的公鸡在上面扑棱着翅膀。
我们穿过村庄来到最靠近北方的排水站,排水站位临大河边,站台后面有一根粗大的管子顺着河岸土坡斜插进河水中。我牵着她的手走下土坡来到河岸边,我们沿着河岸往前走,左手边是将要抽穗的麦子,麦子长的很茂盛就像年轻的妇人充满精力为着肚子里要孕育的生命而做出准备。右手边是大河,在河岸边插着一些木棍,听渔人说这些木棍是用来固定卧在河里的笼子的,在河中央飘着一艘单人木船,上面的渔人正在撒下亮白的丝网。可别小看这浑浊的河水,里面的鱼儿可多着呢。
虽然在下午但由于天气阴着空气仍然湿润,就连脚下的泥土也很松软,一步一个脚印。我们走乏了又回到站台前,在水泥台旁坐下休息。
我和她正在坐着聊天时突然扭头瞄到麦田里探出三个小毛头来,三个小毛头缓缓地向前挪,挪一会停一会,他们很胆大,当挪到距离我们很近的时候我再也无法假装看不见他们,我挑来一个橘子向他们抛过去。橘子落地把他们吓得连忙爬起,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三个毛孩都用手挠着头咧开嘴笑。我拜拜手示意他们过来,他们推搡了半天最后却一哄而散。想来这三个孩子真是调皮,长时间的在外面顽皮乱跑皮肤一律被晒得黝黑,唯有牙齿却白的发亮,短短的头发像是被一刀切下去的十分平整。
望着他们哄散的背影猜测他们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然而如今八年已过,他们也该像我一般年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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