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行夜宿闹牛山

老坏小游记

      之摩行夜宿闹牛山

【前记】

张罗一年零八夏的摩旅西藏始终没有成行，小球子无比懊恼，高德地图、腾讯地图、百度地图上无数次的梦幻一样地推进演绎、纸上谈兵、指点江山，让他的嚣张无数次地冲上了天花板，又都一次次无力地反弹到地面，终于蔫头蔫脑低调了许多。

人们往往从热血沸腾的叫嚣中，回落到低调，这个过程也是从变形变态重回健康正常的过程。

人一旦正常了、平和了，想事做事就理智了、踏实了很多很多。

但是，小球子终究还是小球子。

Now,春天又来了，本能的、抑制不住的骚动也就又来了。这货沐着春风，大马金刀坐在我跟前，手足挥舞，唾沫横飞，“哥们，咱先跑个短点的地儿，你说是海边吧，还是草原吧？”

我微笑不语。自我那年骚足了蹄子，跑了半个中国，小球子一直很受伤，做梦都是羊肉串的新疆、亚拉索的西藏。

“哥们，我是真待不住了，一想到开春了快能出行了，你瞅我这手——世界上最美丽的手，我都在抖啊！”

“嗯嗯，你这手了不起！”我笑道，“话说走遍天涯海角，还是用手最好！球哥的写照啊。”

“滚你大爷的！我说正经的呢，咱哪玩切？！”小球子急了，“操，我都想好了，或者海边，或者大草原，一路野炊野营，约上三俩有趣的女生，一路侃着、烤肉、篝火，太特么爽了！”

其实，小球子展望描画的景象，还是颇为诱惑的。这个犊子，总是拿这样那样的诱惑，来考验我单薄脆弱的革命意志，而我，又动心了。

小球子继续煽动，“于二，吴二，张老四，都想跑一圈呢。于二是定了，操，DL250都到手了，特意花一千块钱办了个摩托车票。操，真有子儿！有钱任性啊，眼气死我了，操，那车就应该是我的！”

大嘴一张，小球子猛灌了一口茶水，满怀期盼地望向我，“你咋地吧？给个痛快话！靠，其实你摩托技术真菜，但我最想一块走的还是你，哥们看得起你。实在不行，我就自己跑了，我特么就要像野狗一样游荡！”

我沉吟不语，全力劝解自己：不做无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容我想想。。。且容我再想想。。。

于是想起去年我俩摩旅闹牛山，颇多回味。

20180519~0520,摩行两日，今晚细细回忆，略述之，用某友常用的词“结绳纪之”！

图——公路

【摩行夜宿闹牛山】

*摩旅*

话说“摩旅”，以摩托为坐骑旅行也。近年多有人酷爱此风，竟有愈演愈烈之势。南下的北上的，甭问老少爷们怀梦女郎，皆风餐露宿，关山万里，好一个辛苦并快乐着。一路雨打风吹，弄得蓬头垢面，憔悴不堪。然其行动便捷迅速，可至寻常不便不易不能之去处，更可领略艰难险远之风景。不走寻常路，不做寻常人。

不走寻常路，绝对是一种情怀!

在风驰电掣中，呼吸大自然，于悠悠天地间，浮沉放飞。风在耳边，露珠在脚下，野花在跳舞。骑行在山间，骑行在水边，骑行在原野，骑行在一马平川遥远没有尽头的公路上。。。。。。

图——车

*决定*

在老哥坚定不移、持之以恒，层层渗透、诱惑勾搭之下，老坏一颗从未想过立个牌坊的心开始蠢动，开始松动，开始坍塌了。

从不走到走，表面不过只是一步的距离，却经历了无数思想斗争，安静下来的内心，慵懒的手脚，再次有了撒野的欲念了。。。

是呗，这个世界，有烟有酒有诗有音乐，更有远方。

还不够多么

不要嫌弃烟酒不够高档

不要嫌弃诗乐不够雅致

不要嫌弃前方不够遥远

最好的就是最坏的

最坏的或许也是最好的

。。。。。。

那就走呗，人生苦短，为欢几何？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图

*准备*

出行前十天，开始关注天气。摩行已定，目标已定，路线已定，准备工作基本就绪。行既定，衣食住亦筹划妥当也。

万事俱备，只待出行。

*出发*

早起用膳毕，背包跨车，骑至某处与小球子会合。小球子还没有来，瘪犊子时间观念不强，鲁迅先生说，这种行为等于是谋财害命。这样算来他早已是罪债累累恶贯满盈了，希望老天能给他报应，用他最喜欢的方式，精尽而亡。

马路边抽支烟，等吧。天气很好，温暖和煦，朝阳灿烂，天空蔚蓝，空气里也散发着小草一样春天的味道，今天气温二十几接近三十度，正适合出游。看来天气预报并不总是骗人的。

打过两个电话后，小球子方姗姗来迟。闻得马达隆隆，放眼望去，一骑白车，呼啸而来。骑着白马的并不都是王子，可这货偏爱做王子风度，扮一副颠倒众生模样，有时候，把自己都骗的信了。不过，这货的骑行技术高超在圈里是公认的，跑过一次呼伦贝尔、北极村，几千公里下来，胆色、技术愈发老辣。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圈里颇有几个不大服气的，也仅限于在嘴上与他争强斗狠，目前还没有拉出去练练的，这让小球子自信爆棚，思想上膨胀的很。

我骑的是一辆150cc的“大狗”，车身不如小球子的细长高挑，动力也不及他，感觉奔行中丝毫没有那种原野上高速追逐猎物、像一条猛犬般的存在。好在远途跋涉，耐力尚可。

图——老哥

*路上*

路线早已在地图上模拟行走了N遍了，我俩的宗旨是抛开大道，专行各种小路村路野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感受和灵感吧。

行进速度不是很快，基本控制在低速五十几，高速八十左右。随着道路向前延伸，我俩旅行的概念开始出现差异分歧，说起来也非常简单，“摩旅摩旅”，小球子侧在“摩”，我侧重在“旅”。他更喜欢快速飞驰的感觉，要的是一个像风一样自由。我则喜欢左顾右盼，奢望着不把任何精彩遗漏。

两个人的旅行，也需要迁就磨合，任性唯我是不对的。好在多年玩耍的哥们，互相了解，沟通解决都不是大问题。于是，两骑奔行，若即若离，忽前忽后，时合时分，偶尔歇脚，聚做一处，喝水抽烟。如此，两人玩的都从容自在，舒服多了。

一路上，映入眼帘的，也有枯藤老树昏鸦，也有残垣野岭荒滩，也有小桥流水人家。最喜人的莫过柳色清新，和风飘柔，暖阳融融。最讨厌的还是这个季节特有的杨花满天，忽而吸进鼻孔，忽而粘在脸上，忽而打进眼里，别提有多干扰多别扭！小球子还好，戴的全盔，我戴的半盔，后来不得不套上面罩。所以，玩野外项目，必需的装备，还是不能或缺的。

更为美妙的是心情的变化，没有尽头的长路漫漫，无边无际宽广的原野，连绵起伏蜿蜒远方的山峦，有寂静的荒凉，也有喧嚣的繁华，我与大自然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体味到一种由衷的放松感，四肢百骸轻若鸿毛，仿佛在风中飘浮，城市里钢筋水泥的压抑，以及挣扎于人世间的琐碎纠结，渐渐挥散全无踪影。

忽然在某一瞬间达到心无挂碍，我想，那个时刻，果然有至真至纯至美至灵之体验体会吧，也许在那一刻才能由衷的、发自本心的体味人生美妙、美景如画吧。

过午，终于抵达闹牛山脚下。

闹牛山距离bc并不很远，属大兴安岭余脉，位于洮南与内蒙突泉交界处，山色相较从前所游的云贵川，实在谈不上险峻瑰丽，然逶迤延展虎踞龙盘，亦颇有气势。更何况心境空明，全存美好，看哪里不是江山多娇？

与小球子放慢车速，缓缓绕行，兜兜转转，选一处平缓山口进入腹地。却是好大一块环山隐蔽的平原，我俩对望一眼，点点头，“分头找营地吧！”

小球子“嗷”地一声呐喊，撒欢般提速冲向远处山坡，我则与他背道而驰，奔另一座山上杀去。。。

图

*宿营*

在一处半山腰选定营置，卸下装备，简单补充一点食品水分之后，开始动手清理出一块平整的空地，准备搭建帐篷。小球子忽然若有所思，翻起了行囊，嘴里嘟囔，“操，我好像忘带盐了。”又翻了翻，“操，筷子也没带。。。”

我骂道，“你个二货，除了吃，还能干点啥？”

“操，你丫的就会支嘴，你牛逼你咋不记着带呢？”小球子理直气壮地甩甩肥硕的大脑袋瓜子，转身跨上摩托，“你先干着吧，我下山去买。”话音未落，机车“呼”地窜了出去。

小球子回来时候，我正躺一堆枯叶上边闭目抽烟，不由怒骂“靠，你个张老坏，你特么咋不干活呢？准备放火自焚啊？”

“靠，你丫的下山玩耍，我还不行抽烟望天？”我连眼皮都没抬，事实是我鼓捣了半天，楞没组装成功那顶帐篷。

小球子支好车，大概是看到了满地狼藉的帐篷配件，只听他嘿嘿一笑，“操你大爷的，你丫的是真笨，这点玩应都弄不好。诶我说，你丫的咋不笨死了呢？”

“死了我第一个把你带走，你大爷的！”我翻身起来，抖了抖衣服，落叶飘飘。忽然觉得像猪一样絮窝，或者打滚，挺好的。我觉得，也该算低碳环保的生活。

小球子一边组装固定，一边说道，“诶老坏，按道理咱是不是应该找个靠近水源的地儿啊？”

我笑骂道，“诶呦，新鲜，球哥颇知兵法啊，居然懂得行军打仗，安营扎寨的这些道道呢，你是不是庞涓再世，马谡重生啊？”

“滚你大爷的，我懂你大爷！”

“我球哥就算被断了水源能咋地，正好绝地求生，居高临下，势如破竹！”

。。。。。。

小球子果然比我灵巧的多了，闲侃之间，组装固定完毕，没一会内室也铺设完成，躺一躺感觉很舒服。我俩坐帐篷里抽烟喝水，歇息聊天，沾沾自喜，得意非凡，空间虽小，尚不算局促。透过帐篷两侧的纱窗，远远向外望去，一面临山有树，一面越过山坳平原，依旧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或黑或灰或绿，待至黄昏，晚霞普照，又会化作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

研究了一下对面及周遭的山势，时间尚早。

“再跑一圈?”

“再跑一圈！”

我与小球子起身钻出帐篷，发动机车下山。

对面那座山的征服比较困难，越过缓冲的平原地带，加油门向上冲，画起S形，登上一级山坡，越往上坡度越大，且需一鼓作气再上一处能暂停的平台方可，如若中途动力不足或者胆怯了，那就惨了，故事变成事故！

此时居高望向山脚，喔，也很高啊，石块看着变得渺小许多。考虑了一下车和自身的水平，瞬间决定放弃了，刺激与风险不成正比。

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小球子，这货似乎也在踌躇。我向他打个手势，加足油门斜上方冲了几米，然后划个大大的弧度俯冲下山了。

小球子选择了一处嶙峋的石砬子，冲冲停停，看得颇为惊心，终于在攀行了十几米后，很费力地掉头下来了。

于我来讲，动力不是大问题，技术经验还是不够，远不如小球子潇洒成熟，我也只能自嘲胆气不足，用久不摸车自我宽慰了。

图

*造饭*

回转营地，埋锅造饭。

小球子原本吃货，大抵世上的吃货分为两种，一种好吃懒做的，一种好吃勤做的，小球子特立独行属于第三种，好吃又不得不做的。

之前，邮购了卡式炉、铸铁烤锅、一堆丁烷气罐，准备了一堆食材，很练了一段，什么烤肉，烤辣椒，烤地瓜，锡纸茄子，凭其吃货的天赋，手艺精进。曾做为试吃者的我是叹为观止。

寻一处背风的地儿，摆好食材，我与小球子席地而坐，不是吹的，我俩盘腿的功夫，都是多年打扑克所练就，相当霸道。小球子腌制的牛肉更为霸道，烤出来色香味俱全，香飘十里。

嚼着牛肉喝口啤酒，舒坦！不由一竖大拇指，赞道，“球哥果然色艺双全！”

小球子满脸的嘚瑟，举起茶杯跟我碰了一下，“操，球哥也是有内秀的淫，出门干大事，泡妞会叫床！”

“嗯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那是！不客气地说，错过球哥，就是错过了大奖！”

“嗯嗯，见了球哥，就等于见了天堂！”

“操，老坏你个遭雷劈的，不会唠嗑呢，一会罚你烧水啊！乱遭杂活累活都特么我干的！”

。。。。。。

*入夜*

世界的确奇妙，此时若在南方恐怕我已经被那热度融化掉了，记得n年前的这个时候，但凡会存住汗水的部位，像脖子、肘窝等处我都起了热痱子的。

此时我与小球子坐在半山腰吹牛胡侃着，北方的五月有些难以捉摸，正午逼近30度，夜晚又降到十几度，然后黎明前最低，只有五七度了。当然，现在我俩看着落日余晖，满身镀得金黄，温度适中，微风轻抚，是很舒服的状态。

当太阳终于找寻不见，西方的红霞也随之隐没飘散，山色变得朦胧起来，夜已悄悄来临。

古人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我们非仙，又不敢装神弄鬼地显灵。弄一出山顶洞人的戏，似乎也太费周折，还是如此吧，支顶帐篷，浩渺的夜空下，踮起脚看繁星点点，装作这是离天最近的地方，自欺欺人，自愚娱人，倒是蛮有趣的。

闹牛山虽不高矣，虽不远矣，却也山风浩荡，颇可振臂一呼，迎神送鬼，或者招狼引狗也。

再若不济，也还有我和球哥把酒烤肉，一丘之貉，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呢。

夜不能寐，胡想到，杨过几人再上华山，闻得群宵上蹿下跳，张牙舞爪，作势论剑，贻笑大方，今夜何不劈条树枝与球哥论论？想当年，球哥舞根棍子叫嚣，被我一刀砍了手指，哭丧着脸要去医院包扎，又讹我多年，言我坏了其天下最美丽的小手，所谓破相者也，言其士可杀决不可破相。

夜十点，终于满天星斗，大自然并不总是风起云涌，也有风起云散，连模糊的一弯月也不知吹去了哪里，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形颇为柔和，山风依然很有劲道，刮得帐篷像浪里摇曳颠簸的小船，嗯嗯，浪里格浪，不错。幸好我和小球子固定的还算牢靠。

悬起一盏小灯，我与小球子喝着茶水，透过纱窗看山看树看星星，灯光引着蛾子飞虫不停敲打纱窗，山风如此刚猛且不停歇，竟不能奈何飞虫们的喧闹与执着。

小球子昏昏欲睡，手机偏偏放着鸹噪的音乐，据说没有这种嘈杂的玩应他睡不着。好说歹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言曰山上扎营，不闻风声不听虫鸣，不谈人生不看星星，还有什么意义？

小球子听言略有心动，待我再说到，山上一夜，没有点回去吹牛逼的素材，那是多么的让人耻笑？

小球子方从善如流坚决关了音乐，看似进入冥想中，片刻鼾声既起。

小球子的鼾声，丝丝缕缕，悠悠转转，绵绵不绝。时而如铁骑奇兵，万马奔腾，时而若高山流水，铮铮淙淙。于憨憨的平淡处，无波无澜，一呼一吸间，绝无飞扬跳脱，倒和他惯听的呼麦有些关联。正当你感觉烦闷无聊，蓦地化作一根钢丝抛到空中，与呜咽的风声相和，与远处的虫鸣相偕，几番拔高，总在极细极高处，又有婉转高潮，却不断绝。终于只闻风声虫鸣时，那鼾声却如一根针，在你神经上又刺来刺去，然后是又归平淡。。。

图

*翌晨*

清晨冻醒，打开的睡袋当做被盖，却全让那货拽过去压在身下，算了，起来吧。睡眠不很好，烟吸的又多，口中苦涩。裹紧衣服，还是瑟瑟发抖。爬山去。

在低矮的树丛中钻来钻去，向上攀行。登顶远眺，极目四望，旭日初升，豁然开朗也，一览众山小。不禁长啸几声，胸襟为之一振。

不知什么时候，小球子也从后边爬上山顶，看起来昨晚睡眠质量也是不高，面如土色。默默巡视一周，精神渐有恢复，沐着朝阳，张臂高呼，此时山风颇为凛冽刚硬，却也挡不住他高昂的情致。背着风费力地点起一支烟，抄手仰天四十五度，做志得意满俾睨天下状。

*返程*

拆除整理工作就迅捷得多了，撤离营地下山之前，捡拾垃圾，装袋带走，环保意识必须要有。

回程选择的是公路，一马平川，一往无前。

起风了，且很大，横风最是可怕，稍一提速，车就发飘。虽然双手用力抓稳车把，我还是被风带得忽忽悠悠，一个急弯，我险些被射出公路，只好静下心放慢速度。小球子的车自重本大，又载着装备，眼见这货瞬间就跑没了影子。

查干浩特会合，水边转了一圈，继续折返。小球子早已不耐烦我磨磨唧唧的车速了，提议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吧，我也不必心急火燎地追他了。

很快，小球子就消失在公路尽头，我则优哉游哉，像骑着一头毛驴闲逛，正午的阳光，真好！

图

*琐记*

1.

摩行闹牛山是一次全新的体验，身心愉悦。其实闹牛山并不远，短平快，算一大特色。我们总是极力向往险远闻名之去处，往往忽视了身边的景色，或许是我们不善于发现，也或者是我们选择性地忽略。

为什么不愿意睁大眼睛，看看我们的身边呢？不愿意用心体味那些触手可及的事物呢？

熟视无睹，世人大多如此啊！

多么悲哀，我们热衷于远游，痴迷于追星，为那些虚无缥缈耗费心神，却要忽视身侧的一景一物一情，甚至忽视爱你的至亲至近的人。

2.

当某些事情脱离你身体而去的时候，譬如健康，你还可以勉强挣扎，譬如情感，你还可以心中追念，譬如灵魂，呵呵那可不大妙。生而为人，总要有所寄托，寄情山水也罢，一路苦行也罢，有一天回首前尘往事，也歌也笑也沉默，为那些值得怀念的、逝去的曾经。

那么，闹牛山，幸甚至哉，歌以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