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飞鸟集写文杯比赛E组作品”。
“七层,到了。”电梯声响起。
我蹒跚地走出电梯,凭随着记忆的深处,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满是老茧的手,一把已经生锈的钥匙插入了钥匙孔。万幸,即便过去了近六十年,依旧没有人搬过来。
进入房间,随之便是扑面而来的灰尘,一只手掌大的老鼠从我脚下飞过,灰尘已经将整个房间重新“装修”了一遍。
我无视了所有与我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任何生物,只是拿着相依为伴的拐杖,顺着儿时的记忆,颤颤悠悠地走向一间卧室。
推开卧室的门,儿时的记忆扑面而来,眼前仿佛出现了他的身影,我似乎还听到了他在叫我。
“咳~咳!”幻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空荡的房间和一个衣柜。
我打开衣柜,里面还有几只动物在里面安息,角落里一个铁盒子安安稳稳的站在那。
我拿起了它,结束了它站的六十余年的记录。缓缓地打开它,洁白无瑕的盒子里躺着一张破旧的纸和一个吊坠。
我拿起吊坠,阳光下,它依旧是那么的闪闪发光。
我把吊坠挂在了脖子上,挂上的瞬间,我感觉到了成吨成吨重的压力压在了我的脖子里。
拆开纸条,老旧的纸张上只有一行秀丽的字“等我回来,凡”。
看着熟悉的字,我的视野模糊了起来,如果有人站在这里,就能看见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有的掉在了地上,清扫了一片灰尘;有几滴掉在了纸上,掉在纸上的瞬间,纸张立刻湿了一大片。我急忙用胳膊擦去眼泪,避免了更多的泪珠顺着痕迹滑下。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央,我也来到了一处墓地。
对于别人而言,这是一个十分晦气的地方,但对于我来说,这是葬着我最好的朋友。
六十多年前,我最好的朋友向国捐赠了自己的生命,在战场上壮烈牺牲。
五零年,建国后的第一个年头,我最好的朋友应令入军,我的脚受了伤,无法参军。
去的前一天晚上,我抱住了他的腿,靠在他的腰上,不让他走,可无论如何劝告,最终,他还是走了,独留下我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
我靠在碑前,就像那年靠在他的腰上一样,他的身影出现在天上,在向我招手。我知道我也要走了,他把我抛在人间六十载,现在我要去找他了。
那天晚上,大雪纷飞,所有人都躲在了家中,只有一个老人在大雪中没了呼吸。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