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以后,儿子的照料自然是一个问题。为此,母亲随我来到城里居住。对于一个生活在乡下大半辈子的人,突然被放到了城里,她多少是不适应的。甚至于离开家门的时候,她是哭着的。我知道,她哭了,我不忍心回头,但是心里早已经不是滋味了。
最后商量下来,母亲在城里住一段时间,再回乡下住一段时间。如此,能减了我对儿子的思念,也能调节母亲对老家的思念。
虽说住的是上海,但也算偏僻。离开房子,走不多远就可以看到成片的田野。春天的田野上,万物在生长。油菜花,桃花,还有各种不知名野花,野草,都是一种放纵生长的姿态,第一次,在这里,我感受到一种自由的味道。
要不是工作日仍然需要来回市区和房子,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上海,生活在乡间了呢。
周末,和许先生出门骑行。路边的野花着实可爱,忍不住摘了一把,固定在自行车架上,一路带了回来。一回家,迫不及待地拿出剪子,花瓶,修好花枝,在花瓶里放点水,把花束放进去,甚是漂亮。就这样,它居然在我们家客厅绽放了十多天,无比美好。
从小长在乡间,我并不介意我的孩子在乡间长大,我介意的是与孩子的分开,使我万分不忍。总觉得在乡间长大的孩子,能体验到各种来自大自然馈赠的惊喜。至于大城市,他早晚都会去的。城市户口,学区房,那是我们自认为孩子需要的,其实他真的需要吗?不一定吧。虽然当父母不久,但是我觉得当父母最容易陷入“我觉得你需要”的思维里。
春天是竹笋大量上市的季节,家里的竹笋较其他的品种破土得晚一些。在上海,每天和母亲视频,少不了告诉我又去挖了一篮子新鲜的竹笋。
因为吃不完,只好晾晒成笋干,一年的其他时节,如果想吃,拿出一把,清水泡一泡,切成小段,可以煲汤,可以炒制。这样虽好,但是总不如现挖现剥还带着水珠的鲜笋。所以这时候我就分外想念母亲一起挖笋的日子。
五一回家,我抱着儿子,母亲扛着锄头,又体验了一把一起挖笋的时光。由于半夜下过雷阵雨,早晨的竹林有点潮湿,晶莹的水珠挂在叶子上,阳光照射下来,折射出彩色的光芒。穿梭在竹林间,不一会儿,头发湿了,鞋子上沾着一些枯黄的竹叶,偶尔发现一棵品质上乘的鲜笋就像发现了宝藏一般的感觉,雀跃不已。儿子挥舞着我给他摘下来的细长的小竹笋,恨不能从我怀里爬到地上。
在我看来那些乡间的小美好,轻易就把我感动了。把我在城市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铜墙铁壁给推到,直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当城市里的铜墙铁壁遇上乡间的小美好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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