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个精精致致的老头儿。
我从来没看到爷爷邋遢过:穿着总是干净,脸上也很整齐,屋子里更是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也没见他随便吐过痰,胡乱嗒过鼻涕。
爷爷曾经爱抽烟,奇怪的是,爷爷身上我闻不到什么烟臭味,老人气。爷爷抽烟,不吹牛,在我的眼中简直是一门艺术:不说爷爷种烟草、晒烟叶的那份讲究,单单说爷爷切烟丝,那个细致劲儿就令我佩服:一方干干净净的小木砧,一把明晃晃的小菜刀,只见爷爷把晒干的烟叶捋成整整齐齐的一束,再用拇指和食指把齐平的一头按在砧板上,然后一刀紧靠一刀地切,那切出来的声音听着就很是爽劲,还有那切出来的烟叶丝,细得如头发丝儿。如果让我爷爷去切莱,那一定是行家里手。爷爷切烟丝从不慌忙,总是神定气闲,我喜欢在一旁静静的欣赏,仿佛爷爷专门为我表演一门艺术似的。爷爷把切好的烟丝小心地装在一个小小的精致塑料盒子里,再把剩下的用一个小布袋装起来,挂到墙壁上。
收拾完,爷爷会坐下来抽一支,爷爷抽烟同样那么从容,似乎还多了一份悠闲。只见他取出一小片方方正的纸,左手指端着纸,右手指拈出一小撮烟丝轻放在纸片上,再小心地拢成小斜堆,不管哪只手,只要稍微一抖,就会前功尽弃,这完完全全是个细活儿。爷爷灵巧地把烟丝堆儿裹起来,顺势卷一个小喇叭,一支正宗的“自产、自制、自销”的老板牌香烟就大功告成了。
望着爷爷悠然自得的享受样,不知我有没有动过也想尝试吸一口的念头,既使动过,我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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