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喜马拉雅的《狄仁杰》接近尾声了,最后一段是讲70岁的古稀老人人生已
到尽头….听的我终于是心里难受不已,眼泪也往上涌….
是的,想起了我的老父亲。
父亲已是68岁的老人了,他一生经历过许多坎坷,然而,是什么,让这位老人到这样的年龄却与他的两个女儿以及与他生活多年的第二任妻子相隔一方不得相见?
我并不知道父亲所有的往事,我只知道他自幼聪敏好学,为很多女孩钦慕,到青年时正遇上中国历史上那个混乱的年代,于是他响应号召,成为上山下乡的众多年轻人中的一个。他是在五莲下的乡,他曾戏言,第一天到那儿后,在那盏昏黄的灯下,村里的领导端出来一大盆子肉片炖白菜,从小不喜吃肉的他那天晚上在幽暗的灯光下总是看不清哪一片是白菜哪一片又是肥肉,吃的稀里糊涂,但是,在村里的日子,竟然让他从此喜欢上了吃肥肉。到后来回家后,每次他吃起奶奶做的焖茄盒,竟然会吸引邻居家的大姐特意的来看,说他吃起来让看的人都觉的香的难忍。离开五莲后的几十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又回到了曾经待过的那个小村,那里仍然是坑坑洼洼的路,破旧的房子,昏黄的灯光,以及那个曾经端上过肥肉白菜的支书的已然年迈的身躯,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的感慨自己的青葱岁月,只记得,他在走时,深深的拥抱了老支书,还留下了一点点钱给他。
后来,父亲去了东营的胜利油田,成了一名油田工人。听我多年后认识的也是当年曾与父亲共事过的一名老者提及,当年的父亲仍然是处处吸引着大家的目光,他到之处必有追随者,因为父亲博学,经常给大家讲讲故事,所以大家都愿意和他在一起。那时的我和妈妈在老家,我尚年幼,对父亲没什么印象,而妈妈,我不知道,妈妈是否在那些日子里对父亲有过刻骨的思念,因为妈妈早已亡故,我也再无从得知…
我去过一次东营,是和奶奶去的,彼时,父亲已经再娶了。那个女人相貌并不好看,也不识字,当然那时的我尚不知道些事情,只知道这个女人我要喊她妈妈,那时的我对待她也应该算是好的,或者我心里也是愿意将她当成自己的妈妈了,毕竟,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心里对母爱的渴望还是有本能的愿望吧。
后来,我6岁时,那个女人有了孩子,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是回老家生的孩子,我目睹了这一切,从那时起,我突然明白了,这个人,她不是我的妈妈,也从此,我渐渐与她生份了。
长大一些后,我一直搞不懂满腹经纶长的也不难看的父亲,为什么要娶这样的一个女人,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不过我晓得的是,大概这也是生命中的误打误撞,无可奈何吧。父亲与这个女人的感情想来也并不好,可想而知,一个是之乎者也的酸秀才,一个是大字不识的大头兵,两个人又能有多少共同语言呢?
父亲是一个时尚的人,他多年前就自费去坐飞机,那里可能还很少有老百姓坐过飞机,他在90年代初就开始学习计算机,学编程,后来还去网吧,甚至整日整夜的玩游戏。父亲因为时代的原因,学历并不高,所以在国家恢复高考后,父亲就考上了大学,但是考了三次,却阴差阳错的错失了,我常想,如果当年父亲可以抛掉一切顾虑上了大学,今天的他一定是不一样的,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了。
我与父亲最后一次见面已经相隔十几年了。有时候我在想是什么让这一切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是因为命运吗?是吗?现在的父亲究竟在哪里?他愿不愿意见我?我又如何去面对他?
父亲毕竟已老了,再时尚,再坚强,他自己一个人生活又如何照顾好自己?我想,我确实应该去找他,把他接回来,他一生坎坷,我应该给他一个美好一点点的晚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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