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与阿姐家的距离在当时才四岁的我的眼里是远的,那段在如今看来不过二三里的路程在当时我的眼里却是好似唐僧师徒当年走过的路一般远的。
每次都在想到能见到阿姐后,这一路上跟着阿妈闹闹哼哼的乏累也就都烟消云散了。
到了与阿姐见了面我还是有点羞怯的,但她却那样温温柔柔的对我笑,我就对她甜甜的喊了声姐姐。
这时她笑的就更开心了那笑像雨滴溅起的雨花全都落入了她的眼底,还带了不禁的笑声,笑声像在白云微风里叮叮当当的小风铃。
到了我五岁的时候我要去上小幼班了,那以后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机会在去学校的那条黄土灰路上遇到了。
她打主道上来,我从小路里转出便刚好可以遇到,我背着个粉艳艳如同她的金凤花的书包。
她在与同伴笑闹时一转头便如同看到她的金凤花儿一般一眼便在上学的小孩堆里认出了我,她笑着朝我招招手用细柔的声音喊着:“小伶,来。”我这时便会开心的跑过去,她把我带到她身侧用她白凉纤细的手轻抓着我的后颈像是怕我丢了似的。
我抬头看她,她就朝着我笑。在路两侧有着两排巨大而错落分布的大桉树,她的笑便在桉树的清香里炎夏知了的喋喋不休中那样带着清脆音色的绽开。
由于天气炎热的原故她细瓷样的脸颊儿红扑扑的,小巧如悬胆的鼻头上有微微沁出的细汗。
到了学校里我们是要分开走的,她要上楼去我却要留在一楼,她走时从书包里拿出来了几只漂亮的果冻往我的手里送。
我也早习惯她给我的小零食,有时是果冻有时是三两根酸梅粉儿有时是糖莲子。
不管是喜欢的也好不喜欢的也罢我都是十分的欢喜的,她给完我东西后又对我笑着说快去上课吧。
我便乖乖去了,但心里想的却是:时间过快点我要快点长大读到高年级就可以和阿姐一同走了。
然而我之后才知道时间并不是我想的那么回事,它就如同台阶最高的一级永远不可以与最低一级并排,是不可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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