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影的碧树旁人家
门前呵护的小菜细皮嫩肉
秋天里春风拂歌在此停留
渍华这方的小溪汨汨萦绕
田边站着几株杨树
一株高的一株矮的
一株粗的一株细的
苍白像弃荒的骸骨
高高的栖桐上巢凉
风儿在枝头上跳动
桐干的裂缝在咆哮
撞击这缥缈的大地
两道各不相融各自伸向了远方
一道爬上了天宫一道倾向了地府
长在白蓬间的路牌上记着看不懂的字符
那是秋天里光彩鲜艳绽放的花朵
一茬黄一茬绿的野丛
慵懒地撑着枝条晒太阳
几个老妪在谈笑风生
把肌肤晒得黝黑发亮
膨胀的絮头在干燥中瞌睡
仿佛自带的空气相撞就能引爆
有叶子的树押着没叶子的树
这些罪犯在刑场上等待行刑
疲鸟独自哀嚎向着苍穹
似乎在等待着大地的吞噬
传来一啸一啸回声悠扬悠扬
真假分不清彼是己此是己
电线杆没日没夜的绷紧着线
让自然多了几分横冲直撞
即便周身的攀植给它挠痒痒
它也从来不因此而柔软
天上浮游着肥胖的白瘤
清澈的蓝天倒映不出浑浊的大地
灵物在地里自会生机
锋芒在觊觎它们初生的薄弱
干皱的拐枣悬钩在树上
摇摆在风中落不下来
鸡儿在脚下哼哼吱吱踌躇
刨得血淋淋的爪和向天祈求的僵硬的枝
雾中山水画里潮湿的仙村
灰暗天空下的柿子树枝
提着南瓜一样重的柿子
上面轻轻地结着层白花
世界呈现出浸在福尔马林里的沉寂
月光下的窗棂闪过的猫影
星星奇怪地甘居于自己的坟墓
神秘凄凉地眨巴眨巴
虚脱的荆蔓在纷纷飘零
露出饱实的枝桠繁华
通天的树干铺满绿苔
孤独地绵延到日月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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