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欲孽深重
也不知道多少酒精考验随着豪言壮语一饮而下，路边摊的小桌小椅下东倒西歪的啤酒瓶摆着各种撩人的姿势，乍一看，十足性感。林涛和刘明宇显然已经喝高，这酒过三巡，心里话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来了。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林涛更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他说，我们活在别人的故事中，最后留下故事而去，后来才知道这话不是他说的，是他杜撰别人的。
如今的林涛已经不再是个八经正儿的文人了，相反而言，他厌倦了文化人病态和嘴脸，因为文人的肉太臭太酸，他自己也在冥冥之中嗅到了身上的这股腥味儿，所以他讨厌自己。他一边争取做着文化行当的事，一边争取扔掉文化人的头衔重新做人，因为文化这顶帽子确实太重，又重又长，而且臭的像婆娘的裹脚布令人不堪忍受，谁沾上谁恶心，谁就觉得自己犯贱，没有活明白，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和鬼打交道？林涛觉得每每站在人群当中大谈文艺复兴，就像是一小丑在不断表演自己有多二逼一样。最主要的是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随时都有三五个烂鸡蛋从人群当中丢到他脸上，像是被红袖张拉出去游街，最后，为了珍惜生命，他决定不在广大人民群众面前丢人现眼。但谁又知道群众又多贱，吃奶的时候你就是他亲娘，比亲娘还亲的那种娘，他们认为吃娘的奶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那啄奶的动静是越来越大，断奶之后，全然不顾娘的感受，翻脸不认赐奶之恩，这就是人性。林涛说，尼玛！这就是生活！随后又补上一句：我热爱生活，就像热爱午后的阳光照在京城的狗屎上，随处可见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其实，唯有一个人还是挂念着林涛的好，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这个人就是董晓菲。不管曾经这个人多么的不可理喻，但是现在，她追求林涛的决心就像人民英雄纪念碑一样坚定和瓷实，纯花岗岩与汉白玉精心打造，高端、大气、上档次，最主要的是不失“民族”尊严，自个已经做好了充当烈士准备。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妈的！谁没有过执着啊？看似流年随风荡漾匆匆而去，实则涛声依旧，那人的背影恍若离奇的睡梦，辗转反侧，念念在柔软的心底。
京城的灯火夜肉被黑色煮的更熟了，各种糟心的事像幽灵一般飘浮在北京的夜色中。吵杂的声响混合着尼古丁的香味儿，一霎那间，灯红酒绿之处别样的生动，不一样的感情不一样的梦，今夜酒不醉人人自醉，明朝酒醒却不知道躺在谁人床上，这捡来的便宜，在你情我愿之中抚慰着……北京，又有多少似梦非梦，似醒非醒春花秋月待人采摘？
此时的路边摊一片清静淡雅，算是个圣洁之地，儿女情愁已是过往流星，不再谈及。话虽如此，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在林涛心中那久别的伤口像是被打碎的玻璃器皿重新撕裂了。林涛似醉非醉的聊着自己的人生，仿若他的整个周遭就是一个大的悲剧。
今夜的星光似乎并不璀璨，要在京城的夜色中寻找那远处的光明，那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夜色隐忍着星光之痛，雾霾遮掩不要脸的忧伤，把林涛的身躯衬托的更显伟大了。他一边对着刘明宇发着牢骚，一边辱骂着那些曾经让自己伤心的人和事，唯一没有提及的就是董晓菲，因为在他的心中确实恨透了这个女人，但是她已经不在他的辱骂范畴了，骂都懒得骂了，当然这个人已经排除在“让自己伤心的人”之外。可见，董晓菲的死缠烂打对于林涛而言就像是掉落在宇宙深渊里的一根鸡毛。俗一点的说，这份情感，就像是他们喝啤酒吃羊腰子就的大蒜，不，是吃了大蒜，剥落在地上的蒜皮，一阵风过，除了口中的臭味儿，便再也没有任何声息。这就是像蒜一样的爱情，像毛一样轻。
今夜的伤心事与爱情无关，与女人无关，用林涛的话讲，这是“生意”上的事，就当自己认栽倒霉。所谓的生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信任，可是这淡如水的信任怎么能值得信任？这不，撞了个梁上君子，碰了一鼻子灰，生了一肚子的怨气，顿时语出愤世嫉俗，像是天下人都亏欠自己似得。要么闹着让刘明宇请客，林涛也就是想发泄发泄自己对这世道的怨恨。其实，人活着真就不易，这世道算是个讲义气的人，是人活着对不起这世道，最后还落了个世道不好，不尽人意，又不堪回首。早知如此，生下来的时候，就该咬舌自尽，但话又说回来，你不活过整个人生，怎么知道人生无常，世道不堪啊？只有用心体验，才能死而无憾。这他妈就是人活着的意义！林涛就是信奉了这条原则，所以越活越累，越累就越明白，这就是真理。
鱼死网不破，死在渔网里。做人要做像网一样的鱼，而不要成为像鱼一样的网，这是个很严重的哲学问题，放在什么地方都合适。你根本不知道董晓菲有多大本事，在别人眼里要办成一件事，得翻山越岭求神拜佛烧高香，在董晓菲那里，也就是眨巴个眼皮的事，或者说都不是事儿，这就是做人的区别。区别在于自己家就供着个大佛，来送香火的大都是跪着来的，退着出去的，你说这要在京城办事，那不就是眨巴个眼皮的事儿。唯独在林涛问题上，优柔寡断，有失大小姐水准。有的时候居然能让人笑掉大牙，这微笑的背后，掩盖着多少悲伤？
一辆玛莎拉蒂蛮横的停到了路边摊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里。这牛逼的车，这深夜，这齐B短裙和金色跟鞋中间的玉兰油腿，实在惹眼，恨不得上去先摸一把，或者赶忙找个没人的地儿直接挠墙。心灵是无比翠绿，碎了一地的是节操，正人君子掉进屎泥潭，晚节不保。想多看一眼，能咬上一口，那是修来的福。感情像吃唐僧肉，如饥似渴焦躁的小妖精们，个个眼睛直愣愣的，丝毫不带半点避讳，羞涩？那是给女人说的，男人只懂得耍流氓。就董晓菲这造型，完全像一根火柴，哗啦一下，点燃了整个夜色。那吃腰子的嘴，满嘴的油，和眼神中的淫邪及内心深处的欲望，那惊涛骇浪在每个人心中正溅着美丽的小水花。
刘明宇见董晓菲过来，连忙给林涛使眼色。林涛似醉半醒之中，那顾得上刘明宇这挤眉弄眼的，要么说林涛缺心眼呢，什么事都不观斜，周围有任何动静就像没发生一样，只专注自己的事。当下他正在追忆往昔如水，年华不在，岁月如何的匆匆？时间都去哪了？
“在这个世界上，你自个不把自个当回事，就不会有人把你放在眼里，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曾经蔑视你的人高看你一眼，只有内心强大，才能容纳宇宙万物……”林涛不愧是北大的高才生，能把屁大点事联系到宇宙万物，没有点文学功底是无论如何也吹不到这份上。
刘明宇打断林涛，“打住！哥！你朝后看……”
“看什么？”林涛说完随即转身，见董晓菲就在身后，说时迟，那时快，吓得林涛从椅子上掉了下来，董晓菲赶忙去扶。
“有点晕，不好意思，喝多了……”林涛说。
“你先坐稳了，林涛！咱不至于啊？你不想见我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怎么人不人鬼不鬼了？我好好的，我就喝了几瓶啤酒，稍微有点飘飘欲仙的醉意，这可以吗？大小姐！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人生就是用来糟践的！别以为自己什么事都懂，我的心情你不理解，别装得很懂我的样子，你也用不着猫哭耗子，我们行同陌路已经很多年了，并且以后也不打算走一条道，我说董晓菲，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林涛看了一眼董晓菲，接着又把目光投向别处。这些话憋在林涛心里已经很多年了，他第一次觉得放弃如此轻松，他终于当着董晓菲的面，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连同自己压抑的情绪一起说了出来。可是，有些话说出来并不好，成熟男人的标志是宁可话烂在肚子里，也不向外界吐露半个字句。看来林涛的软肋又被董晓菲摸了正着。董晓菲察言观色的本事胜过林涛一千倍有余，要么说女人除了长心，还长心眼呢。尤其是像董晓菲这样的女人，什么世面没见过，就林涛这两把刷子，根本拿他不下。聪明的女人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更适合自己，她知道千帆过尽，爱情只剩鸡肋，可惜这鸡肋她偏偏不舍丢弃，心中也生出了不少苦闷。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身上套着多大的光环，总有一份情愫，在心灵的最软弱处，扎得人无比心疼。林涛算是她心中的那根怪刺，放在里面，疼；拔出来，更疼。肉连着筋，筋带着骨，凡是不伤筋动骨的爱情，都不是爱情她亲妈生的。又何况是心中的刺呢？
“看来你没喝多啊？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董晓菲说，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女人的心事你千万别猜。
林涛笑了笑，“你当我傻帽啊？这就是澳大利亚人对时光匆匆流逝表示的哀悼和惋惜吗？，董晓菲！问你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听说袋鼠都把孩子装在胸前的口袋里，是不是真的？”
董晓菲舒了一口气，不知道如何回答林涛。她知道林涛范二起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林涛说什么，她只当耳旁风，忍一时风平浪静，也就不存在什么争议了。但是，钓鱼岛事件不说清楚，整天就会空喊：“钓鱼岛是我们的！”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就算是你们的，也被别人”强奸”了，除非你觉得被强奸也能让你达到高潮，也能有点快感。
刘明宇见状也不忘火上浇油，装着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压低声音，深沉地说，“你来干什么？钱我会还给你的，这事和林涛没关系！”这话说的，明白是黑瞎子点灯，装糊涂又怕被鬼撞着。言外，也有不怕事大之意。刘明宇是个聪明人，他深知当着林涛的面，董晓菲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甚至还会达到意想不到的目的。对于他来说，董晓菲无疑是财神爷光临寒舍，这小子借力用力玩太极的手法实在是高深莫测，但这点小心思，那入得了董晓菲的法眼。要么怎么说，这年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随便什么场合，每个人心中各有自己的算盘。
董晓菲明白刘明宇话中的含义，随口说道，“今天没你什么事，不就那点钱，你用不着害怕，就当我送你了，但是，别再参合我跟林涛的事。”
“大小姐！你太把我当自己人看了，欠债还钱，理所当然，我是不会赖账，但也绝不会对不起兄弟。不能因为我欠你的钱，就让我出卖哥们，这种事我不做。这么给你说吧，任何自然灾害也阻止不了我们兄弟情深，两肋插刀。钱！我会还给你的，命，我得献给兄弟。”刘明宇此话一出，把自个和林涛的关系说的跟502胶水一样，但谁都知道，男人喝点酒，口头上的仗义之举也只能听听罢了，不能当真。
“够哥们！”听完刘明宇的话，林涛顿时竖起大拇指，感动的眼泪哗啦啦的。
“这么说，我还得替林涛谢谢你，没想到林涛还有这么好的哥们，不过我也有句话要告诉你，希望你能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来对待这份友谊！还有，如果你真为林涛着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你欠我的钱，我不要了，看在林涛的面儿上。”对待刘明宇这种小人物，董晓菲气场十足。在董晓菲面前，两个已经喝多的男人，就像两根洗掉泥的萝卜一样，没有什么道行可言，别喝了点酒，就出来装人参，级别差的也忒多了。
“这是两码事，我不是赖账的人，但我还是得谢谢你，谢谢大小姐的慷慨施舍。”刘明宇心中一阵窃喜，他知道这点钱对于董晓菲来说是九牛一毛。虽说这九牛一毛对于董晓菲来说不算钱，但这五万块钱可是刘明宇一年的工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人比人，气死人。
“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没关系。董晓菲！我可不买这个账，你也别看在我的面子上，我的脸不值钱，求你了，放过我吧！”林涛丝毫不给董晓菲嫁祸自己的机会，同时也不为刘明宇这点散碎银两在自己最讨厌的女人面前丢人现眼，这叫原则，不充当傻帽的原则。可见林涛这几年在江湖上没有白混，心想：感情您二位在这演双簧把我往里面套呢？这无底的深渊，我不跳！看来林涛是算过一笔账，最后吃亏还是自己，自己如果真仗义了，董晓菲就会把这九牛一毛系在他身上，最后刘明宇坐收渔翁之利，而且感谢的是董晓菲，董晓菲可以借着这事纠缠林涛一辈子，自己图什么呢？图为朋友用脸刷卡抵债？还是图与董晓菲重归于好？最后，林涛选择了图个吉利，这么大个的陷阱，还是别忘里面跳了。
“林涛！你觉得我们这样有意思吗？”董晓菲说。
“别！是你，不是我们！”林涛向被蝎子蜇了一下，立马跟董晓菲划清界限。
“好！就算是我，我不是也已经给你道过歉了吗？”
“我捅你一刀，然后给你说声不不起，你愿意吗？”
“好！我愿意！”董晓菲直愣愣的看着林涛。
林涛顿了一下，立马变得吱吱唔唔，“我还不愿意呢，违法乱纪的事我没胆儿，董晓菲！谢谢你还能惦记着我，我累了，我给您鞠躬了，放了我吧。”林涛说完给董晓菲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牛逼的夜色之中，衬托着林涛牛逼的背影，惆怅、低调，也略带点潇洒吧。
刘明宇见林涛离开，故意放高了嗓门，“单我替你买了啊！”
林涛没有回头，刘明宇急忙结完账。接着走到董晓菲面前，“我看还是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你要是真为了林涛好，就放过他吧！”
“什么意思？”董晓菲轻蔑的看了一眼刘明宇，言下之意是，你想找事吧？
“得！就当我没说，你刚才说我欠的钱不用还了，是不是真的？”刘明宇一脸期望，有种吃水不忘挖井人感觉。
“你觉得我会为了那几毛钱，跟你在这没完没了吗？”董晓菲不屑一顾的说。
“懂了！谢谢恩公！感化林涛的事包在我身上，不行的话，我把他弄晕了，直接给你放床上，让你当充气娃娃使。”刘明宇顿时向董晓菲挤眉弄眼，献媚的神情立马浮现在眉宇之间，那眼睛，眯成一道缝儿，内心的喜悦油然而生，债务之身，如释重负。刚才的两肋插刀就当是酒后失言，不能算数。在钱的面前，识时务者为俊杰，刘明宇算是个英雄。
“我真不知道林涛有你这种朋友是不幸还是万幸？”董晓菲说完，转身上了座驾，一脚油门，神一样的冲了出去。
刘明宇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在刘明宇心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的自私可以指示他去做任何他自认为不违背良心和道义的事情，也就是说他的道德底线决定在自己手里，问题是他的手里没有钞票，钞票都决定在别人口袋里。因此，听命于人是他的本份，有奶是娘，也自然就是他生命的宗旨了。
林涛独自一人沿着马路牙子朝着前走着，一辆玛莎拉蒂呼啸而过，在林涛面前一个急刹车停住。董晓菲探出脑袋，说：“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北京出租车多的去了！”林涛看都不看董晓菲一眼，只顾向前走着。
“我知道你身上没钱……”董晓菲故意气林涛。
“谁说我身上没钱？”林涛几乎是喊出来的，心中虽然有万般不愤，却也拿董晓菲没有办法。
董晓菲点了点油门，跟上林涛，“有钱你干嘛不打车啊？”
“有钱难买我愿意！不就是辆玛莎拉蒂吗？”林涛颇有大师风范，在玛莎拉蒂面前，也不为五斗米折腰，显出世外高人，目空一切的神情。
“喜欢我可以送给你！”董晓菲笑着说，显然不是一般的大气，只要林涛敢说要，她立马就能把车钥匙扔给林涛。在董晓菲眼里，玛莎拉蒂就是一小玩具，她家的车库中，从劳斯莱斯幻影到宝马、奔驰，各种名牌轿车少说也得百八十两。北京要都逢上这样的车主，限行就当是放屁。
听了董晓菲这话，林涛立马站住。然后转身对着玛莎拉蒂，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整儿八经的看着一辆牛逼的轿车，只要他点头，这辆车随时都可能成为自己的座驾。突然林涛一口唾沫唾到了玛莎拉蒂的标上，“这车不错！帮你洗洗！”说完林涛转身就走。董晓菲看到林涛这德性，也不着急，要是换了别的车主怎么也得赖他个百八十万的，谁让有钱人这么牛逼呢。但董晓菲不一样，她眼前的这个男神不一样，她把林涛的举动视为开不上好车认为好车是酸的，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董晓菲一脚油门又跟上林涛，“你哪毕业的？”董晓菲故意讽刺林涛。
“关你屁事啊？”林涛不搭理董晓菲。
“北大出来都这素质啊？”董晓菲说。
“你以为北大的学生都和你一样，个个都是官二代，个个都开豪车，董晓菲！我是怕了你了，你别跟阴魂似得，我过得很好，不用你可怜，我的幸福指数比你高多了！咱们不早都说好了吗！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林涛说。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董晓菲显然不想和林涛掰扯太多往事，他知道往事对于林涛来说是不堪回首的，董晓菲对于此事在心中是这样解释的：当初就是想激励你，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现在看得心疼了，所以回来了。这心里话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即使是真的，你给别人说，别人信吗？你以为这是拍电视剧呢？这他妈是生活，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真把自个太当回事了。的确，董晓菲确实不是一般人物，她不仅拼的是爹，拼的也是个霸气。
林涛实在无奈，一寻思算了，还是上车吧，还能省几十块钱打车费呢，但是上车之前，还得要面子，还得把话说清楚，“董晓菲！车我可以上……”话还没说完，董晓菲就知道林涛要放什么屁，董晓菲毫不客气的说：“人你也可以上！”林涛刚准备好的台词全部咽回去了。董晓菲借机，说：“你又不是没上过？怎么？提了裤子不认账了？”林涛想辩解，但是他的对手是个女人，而且是曾经和自己上过床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抛弃了他，但是，必定人家把处女之身也献给了他，所以对此他没有任何话要说。但这并不代表林涛不反抗，他的解释是，我当初也是处男。言下之意就是谁也不欠谁的！硬要说欠，董晓菲却还理亏，她欠他一个说法。所以爱情这东西，尼玛就不是个东西。
“这车我没法上”林涛说。
“放心！我不要钱，不讹你！就是想和你叙叙旧。”董晓菲深情的说。
林涛一咬牙，借着迷糊的酒劲，拉开车门轻飘飘的就坐了上去。
董晓菲顿时心花怒放，一脚油门直接飙到一百八十迈，神车霎那之间就消失在北京城的夜色之中，那牛逼地劲儿碎的一塌糊涂，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路还是那条路，狗已不是昨天的狗。物是人非的凄凉就像喉咙里卡住的变态辣，爽透了，尿了一地的湿气，又蒸发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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