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洋红女孩试探着开口说话，“请问你是晶体之外的人吗？”
齐肖有些发怔，晶体之外的人？什么意思？她是晶体之内的人吗？出于礼貌，齐肖含糊地答了一个“嗯”字，但他没有停顿，继续向东的行程，回答完问题时已经走到了女孩的身后。
“要去哪里？”女孩再一次提问。
齐肖停住了疾行的脚步，要去哪里呢？直觉告诉他要一直向东走，但东边到底有什么呢？难道自己准备向东走一夜去看日出吗？
身后传来了女孩的笑声：“新来的吧？”
齐肖再一次怔住，为何他们都能看明白自己？他疑心自己周身是否贴着什么标签亦或是符号，结果只看到了自己没穿鞋子的脚。
女孩快步走到齐肖面前，一团泛着橘黄色光的红影，她伸出手来准备与齐肖握手，笑面如花：“我叫言夏。”
齐肖没有做出形体上的反应，只在脑子里搜索着，颜夏？言夏？炎夏？檐下？正在疑惑之际，看到女孩泛着柔和灯光色的小手，他的手指抽动了下，犹豫了会儿，扭扭捏捏地伸出右手，但只在掌心触碰到女孩指尖时停顿两秒便收回了颤颤巍巍的手：“齐肖。”
女孩将与齐肖接触过的中指指尖在同一只手的拇指指肚上划过，笑容更深了，嘴巴咧得大大的，像是他幼时画在窗台上的小人儿：“果然是晶体外的人呀！我带你去胥源吧？”
说着，女孩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齐肖跟在言夏的身后，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带着欣喜。
言夏说晶体外的人到晶体内一般都住在格斯汀的城堡里，那是一栋很美的城堡，格斯汀是主人，晶体外的人是客。
言夏领着齐肖去找格斯汀，并告诉齐肖她也住在那里，但她不是从晶体外来的，她生在晶体里。
其实言夏住在格斯汀的城堡里并不算奇怪，因为住在格斯汀那里的非晶体外的人也不仅仅是言夏一人，格斯汀是晶体内的人，还有好多人也是晶体内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晶体外的人都变成了晶体内的人。
那座城堡的名字叫胥源。格斯汀是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头发花白，满面慈祥，穿着深灰色的针织衫盘坐在品蓝色羊绒地毯上。
齐肖与言夏到的时候他正在室内与一群人聊天，那群人有男有女，但都是老人，随意地坐在地上或是沙发上，说着，笑着，不时有人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水。
“爷爷，来客人了！”言夏高兴地走到格斯汀身边揪他的花白头发。
格斯汀看着站在门口的齐肖，招呼他进来，对言夏耳语了几句，言夏跑开了。
格斯汀盯着他被冻得略泛乌紫的双脚，站了起来，看看他的脸，两靥堆满笑容，老人没有问齐肖叫什么名字，而是直接向众人介绍：“这就是寅瑶的孙子，大家看看，比那老家伙年轻时英俊多了。”
大家应和着，并调侃着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齐肖注意到，从这位老爷爷的身上看去，脑子里有一个词在盘旋：疑惑，与见到路人甲时的情况一样。
再看其他人，多数与这位老爷爷年纪相仿，齐肖看着他们，有些人身上可以看到类似亲切、试探、开心、迷茫之类的词，而有些人却看不到什么。
他再次转向格斯汀，仍是“疑惑”在脑中盘旋。
“孩子，没有问题要问吗？”格斯汀微笑地指引着他，好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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