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中旬的时候,我给父亲电话,告知他我的户口弄好了。电话那头他祝贺我,声音微弱。我笑他为什么突然不大嗓门了,他说:声音太大,脾气暴,你们不喜欢啊。后来从大哥的口中知道他生病了,已经住院一个星期了。我仅以为是感冒发烧的小毛病,就问候了一番,并决定端午节的时候回家看看他,毕竟半年没有回家了。
然而没过两天,哥哥打来电话,老家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不好。于是在周末的时候,我们驱车500多公里赶回去,把他接到上海来治疗。6月的娃娃天,暴雨瓢泼,高速上来回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路。看着虚弱、瘦如柴骨的父亲,心里也是白茫茫一片,没有方向。车里两个孩子无忧无虑,打闹、说笑、唱歌,3岁不到的小女儿看着外面的大雨,她说:太阳藏起来了,云朵哭了,天空哭了。 后来的几天我越品,越觉得她的话好有道理。
周一一早我们驱车去医院,因为怕要空腹检查,也没有让父亲吃饭。医院的人很多,我们就这样坐着等着,从早上到中午,到下午。医院的流程也很慢,周一去了医生只是望闻问切一下,并表示这个病情不乐观,然后开出单子,周二做CT,再到周三去复查,复查表示要住院然后病房不足,中间再加一个端午节三天假。父亲的来沪治疗又耽误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对父亲来说,并不轻松,由于黄疸梗塞,每天身上都是奇痒无比。我们不停地给他涂各种止痒药膏,他自己也是不是地用毛巾就着开水擦拭身体,然而痒没有半点缓解,白天晚上都睡不好,体重只有一百来斤。
第二周,端午假后,我们终于住进了医院,但当天并没有马上进行黄疸穿刺手术,直到第二天下午五点多才进行了穿刺手术。我们都安慰他说,穿刺了就好了 ,穿刺了就不痒了。
事实是已经穿刺两周了,他还是痒的,只能说是稍有缓解了。胆红素也从之前的400多降到200多了。
尽管在病中,父亲的胃口还是很好的,医院里的流食以及后来的汤汤水水 ,并不能填饱他的肚子,过不了多久就想找东西吃。夜里也会在那嘻嘻索索,像只觅食的小老鼠。我在那照顾他的时候,他总会问你吃啥啊?快去弄点东西吃吃啊。他如此关心我的饮食,我有点怀疑他想吃我买的东西,哈哈哈。后来,我点外面,给他带一份炖蛋,偶尔给他一些米饭,他说是不要不要,但还是吃得乐淘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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