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三点多,我躺床上漫无目的地扒拉手机。前天一整夜的火车颠簸,令我有些困倦无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傍晚六点,房间里光线暗了下来,我睡醒了。醒来后翻看手机发现微信里有几条老家邻居冬利的语音记录。我点开一一收听。他说我父亲这几天吃不下饭,脸色发黄,心里光难受,可能病了。让我回去看看,还说父亲不让人给我说,并一再强调让我千万别说是他给我说的。我的眼睛瞬间发潮,从心底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楚,涨的喉咙也酸酸的。我想大喊:我的爹啊!
我前天晚上才来的西安,此刻恨不得肋生双翅,快速飞回家看看我那可怜的父亲。
我马上给弟弟打电话问他下班了吧。他说下班了在家呢。我说我不在家,父亲可能病了,让他回去看一下。他说好。我又给老婆打电话把父亲的情况给她说了一下。她让我在弟弟到家了解情况后,再给她打电话。我说好。
我又给父亲打电话问他吃饭没?他说吃了。我说你不舒服为啥不先给我说呢?他问谁给我说的,并一再说他没事,可能是前几天搬了三四袋麦子去卖,给累住了。前几天不能吃饭,打了几天吊针,没见轻。又去诊所看了看,医生说他心率过速,给他拿了五天的药,他已吃三天了,现在慢慢的能吃饭了。父亲说他在镇上医院里免费体检的结果还没出来,想再等两天。这还能等吗?我那节省的爹啊!
每次我回家,邻居们就告诉我父亲除了上街买些盐来,没买过其他什么东西,鸡蛋和肉更是八年不买一回。
我每每看到父亲削瘦的面庞,粗糙而长满厚茧的双手,压塌的背和佝偻的腰,我都时常埋怨自己的无能。已进入不惑之年的我这些年来一直没有让父亲好好地享过福,过过好日子。甚至离家工作的我很少回老家陪父亲聊过天,吃过饭。现在想来一阵悲从中来。
晚上八点左右,弟妹打来电话说是到家看过了,父亲没啥事。明天早上带他去商丘市医院好好地做个全面检查看看再说。我说好的,谢谢。从小就被送人的弟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我心底里只有感激。
我给老婆打了电话让她明天一早就开车回老家。她说好。我又打电话劝说父亲一定要听话明天去彻底检查一下身体,以后该吃吃该喝喝,加强一下锻炼。父亲在电话里一直都是那个字管,低低的声音。
今天一大早老婆开车拉着父亲和弟弟去了医院,给父亲做了心电图,CT,彩超,肝功等检查,明天早上能出结果。我和老婆,弟弟都通了电话。他们都说父亲没啥毛病,以后加强一下锻炼,改善一下伙食,就好了。弟弟把父亲接去了他家。我的心稍稍松了一下。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我在父亲最需要我的时候却远在千里之外,啥忙也帮不上。只是焦急地来回不停地打电话指使别人,打探消息。祝父亲一切安好吧,远在千里之外的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祷告和祈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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