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位故人,本想打一声招呼,谁知对方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就这样,故人沦为路人,说好的一笑而过,也变成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一年前的秋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被一位女性朋友拉到面馆诉苦(我也纳闷为啥不是咖啡馆),没错,她失恋了。
其实,虽然我们做了三年的大学同学,但是我和她也不是很熟,知道她的名字,听过她的故事,经常在寝室讨论她和她的爱情而已。
不过,听到她失恋的消息后,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因为早就听到了传闻,毕竟在这个满是屌丝和雄性荷尔蒙的工科学校来说,像她这样的人,也算的上“风云人物”了。但我却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偏偏是我,找个其他人倾诉不好么?后来她告诉我,因为她觉得我不会喜欢她,因为我有喜欢的人,而且很专一,所以觉得我是那个最值得相信的人。可是爱情这种东西,又有谁说的准呢?在这个局里,没有人能看透一切。
那晚,我们没有喝酒,却讲了一大堆故事。她眼眶红润,声音哽咽,嘴角微扬,似乎与整张脸很不协调,眼睛却很明亮,或许是被泪水充盈而显得晶莹的缘故,眼角时不时流出如水的月光,划过脸颊,润湿了唇彩,那便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端详她的脸。她的故事很有意思,但我却记不住什么,因为那不是我的故事,只知道她和他三年的恋爱,一起做过的社会实践,一起踏过的山山水水,他为她付出的日日夜夜,她为他担心的分分秒秒……,是的,我很羡慕她和他的爱情,也很喜欢他们的故事,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我只是个看客而已,连过客都算不上。
那天之后,我们成了朋友。她继续和我倾诉他的故事,我也要向她咨询我的爱情,那段日子的微信好像承载了我全部的感情,打字说过平时说不出的话,语音里流过人前不该流的泪。时间就这么流着,微信就这么聊着,从双方的不幸经历聊到
我们都喜欢的电影,从电影聊到书,从书聊到一切,仿佛在我考研那段时间里,我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是用来聊微信的,而她也总是不厌其烦、兴致勃勃,陪着我。
考研后的第一份实习是她帮我找的,也算是内推吧。我记得面试那天,我什么问题也答不上,头脑不清,连说话也因为紧张而结结巴巴,但可能因为“内推”的缘故吧,竟然就那么通过了。从那天起,我们只要都上班的日子,就要一起走,早上的8:20,晚上的6:30,从不爽约,偶尔谁睡了个懒觉,另一个就等一下,哪怕是北京冬天的风寒、地铁上拥挤的人流都分不开我们。我是个路痴,自己去公司总是会迷路,一次她请假的时候,我去上班还用手机地图找了半天,最后开嘴遁才找到。但跟她走从不迷路,总是在聊得正嗨的时候,她突然打断我,该下车了,该上车了,该拐弯了……。
公司楼下的711,中发对面的李先生,海淀剧院旁边的面香,豪景后面巷子里的宁波菜,美团上面的各家外卖店,我们总是结伴而行,就算一个人有事,另一个也要帮着带饭,还记得她很喜欢从711带甜点。或许老是一起走的原因吧,部门里的哥哥姐姐老是怀疑我们的关系,甚至坐电梯时,总遇到的人很好的胖姐姐还问我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她总是竭力澄清,而我则笑而不语,因为那时总感觉与其解释,不如当句玩笑,一笑而过。而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一笑而过。
我离开公司时,她也挽留过我,但是我这个人做出的决定,无论想没想好,都不会再变了。我于是一门心思的投入考研复试,而她则继续她的实习,我们不再一起上下班,不再一起吃午饭,唯一没断,就是我们的故事,反而有一些意外的升华,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距离产生美吧。
当我在新东方受挫的时候,她再次帮助了我。我发誓我这辈子不会再去那家公司,结果我交下了几个最好的朋友,虽然这都是后话。当一个人在低谷的时候,你帮助了他,他会感激你;当一个男人处于低谷的时候,你帮助他,他可能会爱上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情,还是一时兴起,就那么喜欢上了她,淡淡的,不留痕迹、潜移默化。
我追她,她不拒绝,也不答应;我邀她吃饭,她不爽约,也总是埋怨我;我请她看电影,我们都爱看电影;我和她喝酒,她爱上了喝酒。那段日子是大学最后的疯狂,每天早起上班,晚上一起吃饭、喝酒、看电影到深夜,有一次在学校的主马路旁待到半夜三点,大家都舍不得回去。
还记得她回家前,我们最后一次去酒吧,我那次很冷静,抱着一定求个结果,大不了做个过客的决心,两人在酒桌上胡乱说着故事,时不时开个玩笑,但表面上越是平静,我内心越是汹涌,我很难承受这种煎熬的拉锯战,或许我根本就不是那个值得相信的人,挡不住诱惑,经不过考验。那晚我第一次删了她微信,她也第一次把我加回来,说喜欢我。
有些伤,一旦出现,就很难愈合。有些人,不知过错,就会一犯再犯。我好像记得我一共删过她四次微信,她也删过我一次。是啊,当两个人很难再像当初那样整夜倾诉,从不疲倦的时候,互相伤害也就成了经常。偶尔的深夜闲聊,也全是套路,再也不像以前一来微信马上就回的时候了,总想着拖一拖,让她等一等,等一等或许会更在乎,其实欺了心,自己好不知道,偶尔也暧昧一下,无非是借月亮的圆缺说自己的情话罢了。那时的一切,正如好妹妹那首《谎话情歌》。
我们最后一起散步是在北语那条熟悉的路上,整段旅程好漫长。她一直在说她的近况,我像以前那样沉默不语,无论她说什么也总是一下而过。毫无疑问,即使我们多么努力,也走不到一起了,一段见不得光的畸恋终于走向末路。好像吃了一个好大的披萨,刚吃时欢喜,吃饱后再吃就觉得厌恶,努力把它吃完,满满的全是嫌弃,仿佛这辈子不吃披萨都不会留恋。
现在回忆起来,在一起的日子,还是挺快乐的,所有的不开心,全都是自己作的。但不管到底谁对谁错,我想见面时我都会一笑而过,尽管她昨晚刚从我的全世界路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