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喜欢过年,长大了觉得趣味越来越少。
仔细想一想,到不是年变味了,而是自己的感觉变迟钝了。像小时候,给我一封一百头的鞭炮,再加一盒火柴,我能兴奋一个下午。我可以带着鞭炮,走到田间地头,试一试鞭炮的威力,看能不能把饲料鱼炸起来,能不能炸死白菜上的青虫……想法很多,破坏力也很大,常弄得鸡飞狗跳,邻里抱怨,引来长辈们的责备。但是长大后,给我一箱子鞭炮,让我玩去,我也没有半点兴致,并常把“有什么意思呢”挂在嘴边。
鞭炮只是童年的一个小小的兴奋点,除此之外,新衣服,新玩具,压岁钱,新玩伴……都是兴奋点,似乎微小的收获,都能够得到极大的满足。而现在呢?我们是否还会对这些事情中任何一件有兴趣呢?
在我长大后,记忆中,大多数的年关,都在吃饭喝酒中度过。现在大家生活好了,无论到哪里,见到亲戚、朋友、同学,见面总是要先喝一顿。由于经常喝,时时喝,整个年关,就处于一个半醉的状态,晕晕乎乎的,这又有什么趣味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成年人的悲哀?也难怪许多成年人总是喜欢回忆童年。
我有时也想,年关了,该学一学小孩子,试着给自己削个陀螺,到广场上转陀螺;或者买几颗玻璃珠,和小朋友一起打玻璃珠;或者制作一个弹弓,蹲在柿子树下打小黄雀。尽管这样想,却不能这样做,这些都是80年代孩子的童年玩法,现在的孩子不玩玻璃珠和陀螺,更不玩弹弓。我常看到他们玩的是各种市场上的小玩具,熟料翻斗车,手控小赛车,奥特曼……这些大概只算小儿科,昂贵的游戏机和手机也成了孩子们的趋之若鹜的玩物,就像我们当年痴迷小霸王游戏机一样。
做一个成年人,没有趣味,想做回孩子,又跟不上现代孩子“玩”的步伐,也真够悲催。如果非要弄出一些趣味,我看还是先躲在书房里,抱着《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认真读一番,想一想童年时代,我们为什么那么热衷奶奶讲的“从前,有座山,山中有座庙……”的老掉牙故事,为什么对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屡听不厌,为什么总是要询问“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后,他们又怎么了”?
读完童话,大概会发现,我们之所以变得麻木,兴奋点低,主要还是缺少好奇心。正因为好奇,我们小时候常把完整的东西拆得零碎。想一想吧,你有没有把玩具车肢解;把喇叭砸烂,弄出磁铁;把手表撬开,又无法装上……我们的长辈总是要制止我们去触碰完整的东西,不断喝止我们住手,但我们还是彻底成了顽皮的孩子。
是的,我们缺少好奇心?所以为了做回孩子,为了过一个童年时代的年关,我们必须怀有一份好奇心。毕竟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普通人不知道的。比如小汽车上的发动机具体怎么工作,液晶电视里的液晶是怎么显示的,手提电脑是怎么组装的……我们何不试试像童年拆玩具一般拆开这些东西,然后再装上呢。
如果这么做了,我们的父母一定会像我们童年时,让我们远离一切完整的东西,大声喝止我们住手,甚至问起我们这么做的理由。到时,我们大可说:“一个大孩子说,这样做,是一种好奇心,这让我们回到童年时代,并找回那段充满趣味的童年的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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