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书画之乡”的甘肃通渭一行让我感受到那里土地的贫瘠和人的热情及特殊的人文环境,也给我很大的触动。缺水是这个县城唯一的特点,年降雨量不足十毫米,据当地人说今年的水库已经干涸他们就去外地借水满足基本日常用,所以水是当地人最渴望的资源之一,也是全国最贵的--每吨6块。我到当地车站急急忙忙办了旅舍住宿手续,饥渴难耐的要了旅社免费供的当地水, 还未下咽,啊……那个咸与涩交织并拌有重重的感觉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不过一会工夫就又适应了,我不是强人,原因是我的故乡——铜川也是个缺水地,我小时侯饮用囤积的雨水(我们称窖水),那个滋味和这里的水味差不多,我是能接受的,只不过我后来二十多年里生活在西安这个大都市吃用自来水猛的接触到这样咸涩重水是既熟悉又惊讶。与此同时,我在想:这样的环境农作物怎样生长呢?第二天,我爬坡到距离县城近的地里看看,果然,那里的小麦两拃高,麦穗三公分多长。让我惊奇的是这里虽然缺水不适合种植小麦,但这里是胡麻油的生长地。这里人钟情于胡麻油。我吃饭时问饭馆老板:你们平时做饭用什么油?老板说:我当地吃胡麻油,其他油象菜子油比较排斥。这里油坊比较多,后来我去了大概六七家油坊,发现小山般的胡麻二百斤一袋的堆在库房,库房足足有五米高。我查了资料,胡麻就是古代的胡人种植并食用的芝麻。颜色为咖啡带黄,大小形状同甜瓜籽,皮薄肉多,出油率很高,据说一斤产四量油,既是如此人们的生活依然是那么的贫穷---穿 着缝制步鞋和已经过时款式的衣服,衣服灰尘比较大并散发着点点汗臭味,头发的梳妆更不讲究,似乎是任其自然形成。一日三餐基本为一碗拉面,吃拉面有讲究的人要份小菜,小菜也系咸菜,或者有些人干脆就是荞面团切成条凉拌,荞面在我十岁前后吃过几年,那已经是八十年代初的事情了,在这里别的主食物我也未曾见过。然而,这样贫瘠土地下的人的热情是那样的豪迈。每到一个画廊老板们都面带笑容,让坐,客气的问吃饭没,倒水,递烟。还好,我不吸烟,否则带去的钱光买了烟回家的路费都付不起了。这里的人对书画这样历史上只有经济能力和文化学识达到一定程度才敢靠近的高雅物如此的爱好,甚或到狂热。几乎家家户户都挂字画,几乎家家户户都喜欢收藏,都喜欢瞻观,当地有:家里无字画不是通渭人的说法。我带去的《松鼠》本是让他们看看,处于交流心态,没有出售的意思。可是,在众多的观赏者里,七八位中年男子非的出资购买,由于我不买所以价高(2000-600这是从我家求画的价格,而且是单只松鼠的价,点题等另记)其他人实在接受不了也就放弃了,而其中一个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它谈判,最后460元成交,看他拿出一叠五十元数数少了十元的尴尬神情我也无奈了,看的出,他应该是刚从信合取出预备好的,我情急之下之下算把画送给了他,也算是做了件善事,我是个靠给学生代课过活的工薪阶层没有更多能力为这些尚且还对最基本的生存条件-水有很多渴望但还对文化乐意追求的人们提供更多帮助,只能依我微不足道的力量来尽绵薄之力了,很无奈啊! 什么时候再去并能够看到更多的绿荫,看到壮实的庄稼?!喝上甘甜的哪怕不苦涩的水?!感受西北人出手大方的豪爽劲?!
回西安的路上,我久久凝望着窗外干瘪的土地上稀稀拉拉坚挺着单薄的身子缩着脖颈半仰着头而待收的麦子,看着沟壑里及垣顶零星的不知名的树木以及远处偶尔移动的人影,我陷入了沉思……于是,一幅《高原的云霞》的画面涌入大脑,回家后我努力绘制出来,画面很沉稳,很细致。
高原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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