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非山
听了Carey的决定,陆向远疑惑地问道:“师傅,据我所知,Magic lover虽然在近五年来发展很快,但是发展快便更能凸显出根基不稳的劣势。另外它的消费者的忠诚度没有Dream的高,股值也没有其他几家公司稳定。我还听说这家公司的总裁曾经是Dream的首席设计师,他出来自立门户难免有偷师学艺之后反咬师傅一口的嫌疑。师傅你平生不是最痛恨忘恩负义的人吗,怎么现在?”
“师弟,你不也是凭空揣测吗?你没有证据就说人家忘恩负义,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听见向远说宋则言的不是,安念满脸激愤,站起来本能地维护着他。
陆向远只当安念是正义感爆棚,也没有多想,并且赞同地点了点头:“念念说得不错,不过就算他是有其他原因才自立门户的。这Magic lover的实力仍旧没办法和Dream比是已然存在的事实呀。”
Carey一有机会,便摆出架子,语重心长地开始说教:“向远,眼光得放长远一点,再过五年,或许要不到五年,Magic Lover可能会缔造一个服装行业的神话。我看重的是它的潜力。”
Carey决定一件事情,眸色变得深邃,端出与人辩驳三天三夜的架子的时候,那么这个决定就是他深思熟虑之后,不允许反驳的决定。
“我目光短浅,师傅教训得是。”陆向远口服心不服,敷衍地应承道。
安念看出了向远的心不在焉,举报道:“师傅,五弟他又敷衍你。”
Carey 笑着有些奸诈:“他可以不同意我的想法,但是他必须坚决执行我的吩咐,所以他敷不敷衍都不重要。”
陆向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宋晏扬情不自禁地感叹着:“专制制度在师傅的身上高度且集中地体现着。”
“师傅,你觉得和Magic lover约什么时间合适呢?”梁司严或不小心,或是有意,手中旋转的Parker钢笔猛地飞向宋晏扬。
钢笔在飞翔的途中,笔帽和笔身脱离,抛物线落到宋晏扬的身上,勾勒出一个歪七扭八的形状,还有一些洒出来的黑色点点密集地分布在白色的dunhill衬衫上。
好一幅晕开的水墨画。
“天啊,这可是我和艳阳庆祝结婚一周年的时候,她给我买的衬衣。现在变成这样,她一定会撕了我的。大哥,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和我媳妇之间和谐的夫妻关系。”
宋晏扬狂躁的声音在会议室里炸开,彻底打破了晨早的安宁祥和。
连窗外红棉树上正在睡回笼觉的鸟儿都被这刺耳的声音吵到,从情意绵绵的美梦中惊醒,一时忘了扑腾翅膀,坠落到半空中才惊觉着扑腾起来。
梁司严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的表情,漠然道:“钢笔从我手中滑了出去,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就重新赔你一件。”
安念打死也不相信那只钢笔是滑了手,那样精准的方向和力度,分明是大哥故意为之。
不过大哥这样做也着实是情有可原,谁让四哥一开会就和艳阳姐短信聊天聊得火热。而万宜姐又总是对大哥冷嘲热讽,三天跟他一小吵,五天跟他一大吵,时不时还离个家出个走。
同样是大张旗鼓,用世纪婚礼的规模娶来的妻子,对比这么鲜明,难免大哥心理失衡。
安念看了看兄弟们,全都一副了然的样子。
想必他们也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认为大哥所为只能用嫉妒来解释。但是强权下无真话,他们当然是选择安安静静地看个戏,免得遭受了无妄之灾。
梁司严无所谓且不承认的态度又将宋晏扬的愤怒程度刺激到一个新高。
之所以说新高,便是说他已经愤怒到丧失了理智,气冲斗牛地起身冲到梁司严的面前:“你赔的能一样吗?这是艳阳对我的爱,你将她对我的爱毁了,你怎么赔。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打你一顿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他明明就知道大哥是因为嫉妒才毁了他的衬衣,他竟然还要言语刺激他。而且他刚刚竟然威武雄壮地说要打一个散打八段银龙,空手道茶带二段,跆拳道黑带七段,前段时间自由搏击还得了金腰带的男人。
他脑子一定失常了。
安念已经很有预见性地开始为宋晏扬默哀了。
今年评选感动中国十大悲惨人物,宋晏扬一定位居榜首。
几位善良的师兄弟们正准备阻止宋晏扬这种类似于自取灭亡的泄愤方式,无奈宋晏扬已经飞快地出手,再拉已经是来不及。
在场的师兄弟们都有被大哥拿来当陪练的经历,哪一次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全身酸痛爬不起来的。
为了避免误伤,大家纷纷往远离大哥的方向退。
梁司严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准确无误地接住宋晏扬来势汹汹的拳头,一个看似轻柔的推攘却蕴含着四两拨千斤的力量。
宋宴扬没有料到自己会失手,更没有准备退招,身子立时有些倾斜。
梁司严一个潇洒利索地伸腿横扫,宋晏扬便狼狈地摔在地上。
“师傅,我们接着刚刚的话讲,您觉得见面的时间定在什么时候最好?”梁司严整了整衣襟,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宋晏扬在地上哀嚎不止。
安念从大哥利落的动作中回过神来之后,弯腰从桌子底下看过去,原本是想看看四哥的现状,却没有想到大哥竟然还嫌弃地踢了踢扒拉着他裤腿的四师兄。
这真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陆向远在安念的耳边低叹:“能将冷静自持,稳重成熟的大哥逼成这样,万宜绝对是唯一的一个,不愧是王的女人。”
“有些人就是要挨些打才长记性,现在知道了吧,秀恩爱死得快。”Carey笑得合不拢嘴,却也不忘落井下石。
不过说罢三秒钟,他又重新恢复了庄重严肃的表情,“不开玩笑了,言归正传,这个和宋则言的见面时间,司严你就随便定吧,反正是你们见又不是我见。”
“他们寄过来的拜帖都是说要和师傅见面,师傅现在又让我们去见宋氏集团总裁,这样做恐怕有些失礼于人前。”萧时延对于见陌生人的事情一向很反感,自然而然地设法推辞。
“交流公寓规则第八条,谁都不能质疑师傅的决定。你刚刚违反了这一条,师傅罚你今天中午饭不用吃了,你服是不服。”Carey沧桑的瞳孔里绽放着精光。
他指着门背后,那个地方贴着交流公寓十八条不平等条约。
“服。”萧时延低头看了看腹部,这个月因为被欲、求、不满的大哥操练和被老谋深算的师傅罚饿肚子而多出来的两块腹肌,估计这个月过后可能又会多两个伴儿了。
安念拍了拍胸脯,虚惊一场之后,感慨道:“幸亏我的嘴没有三哥的嘴快,要不然今天中午不能吃饭的就是我了。”
Carey以过来人的姿态警告道:“我可警告你们了,宋则言是个肥羊,但也是个足智多谋的肥羊。你们在狠宰的时候一定要多动脑子,否则被人家坑了还夸人家坑挖得漂亮有艺术感。”
顾遇初话里有话:“阴险狡诈是吧,三哥的菜。”
萧时延冷着脸,一针见血道:“师傅说了,大家一起去,别想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
顾遇初一脸为难和无奈:“我老妈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爸承受不了了,打电话让我回家,说是我妹给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让我回去相亲。”
陆向远想起那个美丽张扬的顾妈妈,心里便一阵暖流经过:“你们家也是活宝,妹妹坑哥,老妈又坑儿子。”
顾遇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言辞悲切地总结道:“这就要论投胎的重要性了”
安念表示不理解: “二哥还需要相亲?宜氏集团那么多姑娘看着你就气短胸闷,你去酒吧喝个酒都能招惹一堆外国辣妹疯抢。”
“可最后她们都被萧时延给拱了。”顾遇初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笑起来面容生动,好似一片明净山水。
萧时延那白净修长的手指像放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依着次序地敲打着桌面,流畅的咚咚声流淌在会议室的上空。
半晌后,他才气定神闲地开口:“说话可要说清楚,什么叫我给拱了,我们只是开个房纯粹聊天。”
“对,纯聊天,我们都十分相信。”师兄弟们都齐齐应和着,眼神中的鄙视如洪流,瞬间便能将他吞没。
萧时延摊了摊手,也不再作解释了,真相总会大白。
他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浅笑,某个姑娘二十岁生日快到了呢。
众人看到平常比大哥更加不苟言笑的人竟然笑得如此暖软,心下更是觉得他和辣妹开房绝对不是纯聊天这么简单。
纷纷在心里感叹,皆是凡夫俗子,逃不过人间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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