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下午,接连接到老婆几个电话,叫我到华侨城儿子那边去吃年夜饭。我对老婆说,我这边店里没人,一下子走不掉,而且还有邻居过年来亲戚,在店里预订了房间,我等一下尽快过去吧!
这样,我就发微信给我的朋友朱编辑,请他过来帮我看会儿店铺。我跟他说,我去华侨城吃过年夜饭就回来。
这个事,我年前就跟朱编辑说过的,恰巧他老婆在上海那边街道的工作,由于抗击冠状病毒肺炎而加班加点也不能回来,他便有了空闲。
我收拾了一下店铺,在冰箱里拿出年前买的一盒大青虾拎着,着一身便装,和朱编辑打了声招呼就出发了。在离家不远的车站乘坐531路车,不一会便到了大桥北路站,我下了车,朝华侨城方向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路边的街景。周边的一切对于我,既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毕竟我在这里工作生活了十几年,且又离开了有近十年了。
离开这十年,一年也就是来华侨城这儿不过两三次,每次都是来匆匆去匆匆,哪有什么心思去观赏街景啊!
往前走没多一会,便到了华侨城与区税务局大楼隔街相望的丁字路口,在路口我驻足了一会。
我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区税务局大楼和大楼顶上那个高高的中国联通的信号发射架,不禁浮想连翩。
我在这幢大楼里工作十几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记得有一年,局里办公室请来花木公司的人这边大院里整理花木,我听到有电锯的声音在外面响了几天,我有一点担忧。
于是我抽空下楼去院子里看了看,我看到的场面十分恐怖。花木公司的职工拿着电锯,不分青红皂白,见树就锯,那些花草树木在电锯面前颤抖着,电锯往上一靠,它们便瞬间倒下。
我于是上前劝阻,我的意思是说,树木好不容易长大的,无碍观瞻的能保留则保留。那个花木公司的经理小解(这个人我认识他)竟不以为然,我行我素。
第二天,我在二楼办公室,听到外面有电锯刺耳的声音传过来,我伸头朝窗外一看,看到一个职工手拿电锯,正准备去锯窗外那个有碗口粗有二层楼高的梿树。
那个电锯恐怖地吼叫着,只要它往那个梿树的树干上靠一下,不消一会功夫,那棵高大粗壮的梿树瞬间便会断裂倒下。
说时迟那时快,我在楼上大吼一声,住手!这一吼,楼下的工人楞住了。我喊过了,就急匆匆从楼上跑下来,我找到他们领头的解队长,跟他据理力争。
我跟他说,这棵树是大楼建好时,一粒梿树果子掉在泥土里长成的,是我们看着它长大的。如今有二层楼高了,实属不易。
再说,一年四季有鸟儿在树上栖息,啄食梿果。而且,到了夏天烈日当空,它也可以为我们遮阳避暑啊!
小解说,我也是为难啊!我不听办公室的,他不给我钱啊!小解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也不无道理。
我说,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我去区局找局长。我相信,锯这么粗的大树,要报批,需要园林局批准,你不懂,局长还不懂吗?
小解听我这么一说,服气了。说道,好吧!好吧!就依你了!这样,经过这一番交涉,我办公室窗外这颗梿树终于保留了下来。
这一晃,事情过去十多年了。我望着不远处矗立着的办公大楼,心里想,不知道这棵梿树现在还在不在?这样一想,心里顿时荡漾起一种莫名的苍凉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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