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母亲打电话找我,我的堂佰父去世了!这位堂佰父,住处与我们相隔甚远,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以致如今我记不起他的容貌。我小时候的那个年代,以船为主要的交通工具,因此只有红白两事才得已与远方亲人相见。怎么我老觉得小时候喜事多,白事少呢?而现在,白事红事总是参半。是我老了吧?
毕竟,我要代表母亲,乃至代表本支家族的族人送这位仙逝亲人的最后一程。
走在通往殡仪馆的大路上,从我身边驶过进入殡仪馆的大客车络绎不绝。我想,有一天我死了,也是躺在棺木里,灵车上,被送到这个地方,然后被火化……我得赶紧实现我那数不清的人生梦想,以勉含恨于此!
我想起了某部电影,主角身患绝症,在离世前几个月给自己举办了追悼会,亲朋好友聚一起,忆往事,梦未来,最后一一拥抱道别!我非常羡慕这种超前的追悼会,要是将来我有幸提前办一个追悼会,我想我会像平时的口头禅“开心死”!我会把气氛弄得更喜庆一点,就像生日party那样吧!既然有生日宴,就该有终结会。我会请懂艺术的亲友上台高歌、忘情起舞或演奏一曲,最好组个乐队摇滚震撼一下。我还希望有亲友上台进个故事或栋笃笑什么的。追悼会最好持续一天一夜,累了的亲可睡觉,休息好了的亲接着狂欢。
正想着,工作人员用车子把躺在棺木里的堂佰父推到追悼室,在场的亲人们绕棺木走一圈,算是最后的道别。堂佰父静静地躺着,胸前盖满了冥币与叠成元宝状的纸钱。堂佰父的脸很黄,像失去光泽的熟稻谷。样子有几分与我的父亲相似。父亲当年也是这样安静地躺着,等待被推进那熊熊的烈火。
堂佰父的棺木被送到火化炉旁,亲人们叫着,喊着,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也模糊了眼镜,我仿佛看到了父亲佝偻的身体伫立在棺木旁,我的心抽搐着,堂佰父的棺木被大火吞噬了,父亲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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