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着一只眼睛睡觉》
马克·斯特兰德
不管风在干什么,
窗户无动于衷
没有发出嘎嘎声,房子的各个
地方
也没有发出往常的吵闹声——
在连接处,捆绑处和嵌钉处
嘎吱作响。
相反地,
它们纹丝不动。就连那些槭树,
有时能够
造成破坏,
也紧攥
枝条,一点声音也没有
发出。
这是令我慌乱的夜晚,
它将幽灵
强加于我。即使是那半月
(一半是人,
一半黑暗),在地平线上,
侧卧着
发出呆滞的光芒
照亮
我的地板,它可怖的面目
也大肆地
向我耀武扬威。啊,我感觉死了一样,
永远折叠
在我的毯子里,并且
被忘记。
我的房间潮湿阴冷,
被月光推动着
显得怪异。那战栗
向我
袭来,震动我的骨头,我未解释清楚的事情
变得畅通起来,
于是我躺着,睁着一只眼睛睡觉,
希望
任何事情,任何事情都不会发生。
(桑婪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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