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姐聊天,姐说亲属三姥姥家的霞子姨前几天去世了。我感到震惊,姐说霞子姨得的病是心梗,之前也没啥病。在外玩儿时感觉有点不舒服,就回家了,待不大一会儿,一口气没上来,人就走了。年龄不算大,身体也挺好,才65岁就没了,生命真的无常。好在霞子姨死的痛快,没遭着罪,怪让人想的。
霞子姨是我妈的表妹,是妈妈三叔的女儿。我和霞子姨交往的两件事让我记忆深刻。一是我小时候,住乡下姥姥家,我也就四五岁,霞子姨是我三姥姥的女儿。我姥姥家亲属都住在一个村子里,姥姥和三姥姥是妯娌,相处的都挺好。她们先前都住在一个大院里。
霞子姨大我七八岁,那年她带我去姥家的后山坡捡蘑菇,她㧟个大点的筐,我拎个漂亮的柳条小筐。
我跟着霞子姨来到一块很平整的松树林子下面,我人小眼尖,看到地上冒出来的一片松树丁蘑菇,就是人们常说的红蘑。我欢喜的叫一声快看松树丁,就跑上前蹲在地上刚要去捡,霞子姨赶紧跟我说,别捡,那是你二舅家的。二舅是霞子姨的哥哥,平时二舅不苟言笑,看上去比较严肃的人,我挺怕他。就赶紧站了起来,霞子姨就带我离开那片松树林子,我心里很不舍地离开了。
没想到的是,霞子姨带我转一圈就转回来了。她走在我前面,蹲下把地上那片蘑菇丁都捡到她筐里。恍然间,感觉霞子姨糊弄我了。吓唬我说那片地是二舅家的。至今我都记得那是下过雨后出的一片松树丁小蘑菇,一个个像小雨伞似的,立在地上,很可爱的样子。许多年后,我一直奇怪小小年纪的我怎会记得那么清楚。长大后跟妈确认了,我的确是那个年纪独自寄养在姥姥家,父母在城市上班还要带哥哥姐姐。
几十年过去了,这件事我一直记得。应该是我幼小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是我长大后,每年暑假都喜欢去姥姥家度过。三姥姥家和姥姥家都搬到村子里,盖的瓦房又大又亮堂。一天去三姥姥家玩,三姥姥是霞子姨的妈。那年月不年不节肯定没有肉,能吃上鸡蛋三姥姥要给我做葱花炒鸡蛋,让霞子姨给我打两个鸡蛋,霞子姨磕开一个鸡蛋,看是臭鸡蛋,直接就连磕带蛋一块扔进泔水盆子里。所谓泔水就是淘米水、洗菜水、还有刷锅水,通常都倒在喂猪食的槽子里给猪喝。三姥姥问鸡蛋哪去了,霞子姨说坏了扔盆里了,三姥姥让捞出来,还骂霞子姨败家孩子。霞子姨只捞出个蛋黄,三姥姥再打两个鸡蛋,给我炒了有点怪味的鸡蛋吃。
多年后,霞子姨结婚了,住到城里。丈夫包了工程,挣着不少钱,她的侄男八女也借了霞子姨的光。我去过姥姥家很多次,也很少见到霞子姨。
如今,霞子姨已经作古,我和霞子姨的过往也只剩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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