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车上卸下一箱啤酒
“妈的老巷口就啤酒走得快”
霞姨自戏
连拖带拽带进了吧台
门口有孩子抡着酒瓶子骂着娘呼啸着跑过
扫倒了六爷的自行车
“小兔崽子睁睁眼!”
当年六爷也是个祸事头呢
人老了就是喜欢想以前的事
抬头瞅见去年冬天自己踩着梯子拧上的射灯
弹弹烟灰 乐了
我这辈子 一直都这么皮实
楼上窸窸窣窣
“六爷 睡好啦 饭给你搁桌子上了 赶紧吃了”
二
“今天灯罩儿那破摊子又让人收了，他媳妇除了骂也干不出个啥。灯罩儿那脑子就是他媳妇骂傻的!”
气势汹汹进了六爷的小破店
“那摊子被人卷了，搁谁也得火啊”
“大晚上的你去哪”
“给他那摊子赎回来啊”
“你干脆给他圈你这养起来得了。你给我坐下”
“你这管的宽了啊”
“我他妈早办妥了 你可别掺和了”
抢过人手里的塑料瓶，少他妈喝点
三
我都快忘了是什么时候跟的六爷
太久了
我就记着认识了六爷之后
我就总备着打火机
六爷身边的小尖果儿换了一批又一批
点烟的一直是我
诶呦 那时候怕耽误六爷戏果儿
逮着谁都叫个哥 递根儿烟 笑不几的给人点上
大家伙儿就都知道
六爷边儿上的小霞 懂事的很
后来
六爷跟我说
“你甭管那些个混小子 自个都揣着火儿呢”
我知道 六爷这是认了我了
四
“那孩子这几天总往我店儿里跑”
“哪个”
剃了一半儿的脑瓜子不安分的转动
“就前些日子跟波儿闹得凶的那小白毛儿”
扯着耳朵摁回去“老实点”
“呵 找波儿的?”
“倒不是”
剃刀在桌边儿敲敲 又嗡嗡了起来
“怎么着也都是孩子”
“对呗”伸手摸桌上的矿泉水瓶子
“还特么喝”一掌拍在刚剃圆的脑壳上
“犟驴”
#我叫罗闿
戏渣对不住霞姨
鞠躬
顺眼来扩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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