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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沉寂在夏冬青白

散文——沉寂在夏冬青白

作者: 君子凌风 | 来源:发表于2018-03-18 13:06 被阅读0次

沉寂在夏冬青白

        戊戌年春,再别故里,行途夜笔,次日续。

        冬之末

        已经是不知多少次的别离,那座山,那片水,那颗月,那些人……隐隐约约的影子在回眸间渐行渐远。

        看着漫漫长夜,车轮的喧嚣划破耳畔的宁静。透过灰蒙蒙的车窗,漆黑的夜空点缀着几颗零零散散的星斗,脆弱的微芒似风中摇曳的烛光。一缕凉凉的微风划过脸颊,我不由得将围巾捂得更紧了,怯弱的向发白的掌心哈着热气。

        灯光下的影子,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小小的轮子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旋转起伏,里面装着些自家的花生水果。是多少次的重复,走上车,看着风景的流逝与那不远处还在挥手的人影。习以为常的自己竟未觉得今日的行李比往常更重了些,或许,每一次都重了些。

        “娃子,路上小心些,到了别忘记打电话。”

        “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

        一句句熟悉的苍老而啰嗦的声音隐约还缠绕在耳边,似乎永远都不会放开,牢牢的,已经生根。可是为何我竟觉得有些朦胧了,熟悉的语句已听不太清。

        突然忍不住的回头,一片片落叶从树上零落,遮住了眼线,当泛着晶莹的瞳孔映出那几道熟悉的身影时,一口长长的热气吐了出来,应是为了让我的掌心更热和些。不过看着他们略显得单薄的衣裳,冰凉的鼻尖无知觉的酸痛。

        挥了挥手,没有留念的转了过去,朝着目的地一步一步的前进。路上,一个小孩牵着老人的手,不由得让竟我想起了自己,可不知不觉间,我似乎已忘了曾经的少年模样,那懵懂的岁月就在行李箱下那几枚小轮儿的轮转下渐行渐远。微略的思索,那些东西像是在上一个脚印刻下的地方埋葬,又像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掩藏,朦胧和隐约已经遮挡了双眼,还附带着灵魂深处的记忆。

        或许,有时候珍贵的记忆藏久了,也会被消磨殆尽。

        我还是想回头再看一眼,看看他们的脸,可又希望只有背影……

        夏之华

        盛夏还是那么的灼热,一轮轮澄澈的阳光透过云儿映照在茂密的林荫间,点点斑驳印在脸庞,带着一丝清凉和温暖。在温度的驱使之下,逼得双肩再背上行囊。

        一次次春来夏去,告别都是这般自私的告别,只有一串干硬的噪音,在推着行李箱的指尖流了一地。一滴滴剔透的晶莹也从额头滑落鼻梁,滴答在地上,算是自私的一点补偿吧。

        登上车,轻松的感觉无比的舒适,车子缓缓开动,一丝阳光垂落,透过窗,让人睁不开双眼。只不知不觉的开合之中,熟悉的青山夹着绿水渐浮现眼前。埋藏在心中不知几许岁月的留念,渐渐消弭成了烟。还是回到了这片生养的土地,老屋还陈列在那里,几棵比我年龄还大的橘树,那叶子终究还是不如往常苍翠了。

        擦拭桌案上的灰尘后,轻轻的放下行李,看着目光所及的熟悉,淡淡的失落还是萦绕在了耳边。熟悉的唠叨,而今去了哪里?院子旁的小竹林尚且有热闹的鸟鸣,小路旁的青松还有几只蝉儿在呼唤,可唯一的,只是我一人。

        静默的,还是一个人走出了房门,看了看已经生着青苔台阶,归故的心情也默然,忽然想起不知多久前的那次别离,寒风里的告别,萧瑟的身影似乎还在脑海中隐约可见,可这里却寻不到熟悉的影子。

        默默地,看着田里早已枯萎的白菜与萝卜叶,早已凌乱了一地。

        “娃子,回来啦,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啊……”

        “你又瘦了……”

        静默的,摸了摸老旧的门框,脆弱的门漆潇洒的为指尖剥落,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几缕蛛丝都被压断了。不自觉的看了看屋里的陈设,点点被回忆淹没的东西从灵魂深处浮现了出来,原来,以前想要抛弃的,早成了追寻的了。

        还是熟悉的青山,依旧不改的绿水,却在静默的夏冬青白里沉寂,成了物是人非的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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