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干
午间跟我妈微信,问她中午在家吃点啥,过了半天她才回我,我知道的,我爸不在家她总是剩饭弄一弄了事,她的心思全在阳台上的小菜园里,又气又恼的疫情磨得人常常心烦意乱,菜园是属于她自己的一番小天地,每天把各种菜菜苗苗都仔细检查一番,在家封闭的时间也不那么百无聊赖了。萝卜干她爱做,我爱吃,每年冬天都会串几串晒。在东北,晒萝卜干几乎家家都会,先腌再晒是必须的步骤,腌萝卜干要用青皮长萝卜水分少肉质肥厚。秋菜大量上市的时候,三五块钱能买来一大袋子,一股脑倒进大池子里刷洗干净,再切成手指粗细的萝卜条,我妈切萝卜,总是咔嚓先一刀切一块,尝一尝,甜的,放在一边的菜板上,再切一块,喊我来吃。切一盆子萝卜,肚子也圆溜溜的盛了一下子。切好的萝卜,一层萝卜一层大粒盐,一边撒盐一边压紧,最后上面还要放上几块大石头,萝卜的水分杀干净了才能穿起来晒,不会烂的。抓一把晒好的萝卜干,一瓢温水,形如枯木的淡黄色萝卜条缓缓地在水中舒展,等到浸润的腰身完全伸直,捞出攥干撒上辣椒油、酱油、一点点香醋就是绝对是下饭神器,我小时候很能吃辣,萝卜干要拌上半瓶辣椒油,不仅识费饭还是费辣椒了。
新杯子
我很爱买杯子,买到我妈觉得烦,看见好看的总是想法设法买回来,偷偷藏着,免不了最后被发现。有一阵很喜欢碎花的东西,逛逛淘宝一眼相中,马卡龙色系的淡蓝淡绿很漂亮,一眼就是淑女的颜色,可不怎么像我,可惜蓝色断了货,只好买了绿色,依旧是很爱用的,杯口大夏天泡柠檬倒是方便得很。每年夏天都会买一堆柠檬,切成片片泡在蜂蜜里,不爱泡百香果,觉得百香果还是空嘴吃比较过瘾,泡蜜太甜了些。今天早上去单位收了快递,我新买的红水壶到了,先用酒精消了毒,之后再拆,新瓶刷了也不能马上用,热水得泡过一天再用,都是经验,多喝热水也是经验,胆子越来越小了,不能怨我。得怨病毒。
切花
一直觉得这世上除了宰牛宰羊的屠夫残忍,还有一种人更残忍,那就是切花匠。你想嘛,本来人家花朵长得郁郁葱葱好好的沐浴着月光,一刀下去,大梦归去。鲜花的一声惨叫都没有,活生生的被人拦了腰去,三尺锯痛的感觉都没回过神就已经是身首异处,可怜的花儿,你从一颗小小的种子,钻进土里,努力的想要向上长啊,拼力向下抓住泥土,挨到春天好容易从土里挤出来,熬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出落成自己的样子,然后还是被人轻轻一挥,倒在一堆花的尸体里,插在瓶子里,包在礼盒里,扎着丝带,喷着保鲜剂,脸上是含泪的笑,身下是汩汩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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