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27日是具有历史转折意义的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
其实,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在给孩子治疗的过程中,我们看过很多专家,只要这个专家提出治疗方案,我们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的;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们继续寻找其他专家听听意见,直到我们终于听到了想听到的建议——孩子自己会好,不需要任何过激的治疗方案。
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妈妈身上。她从老家听到的治疗方案是必须、立刻、马上换膝盖做手术,她不信,来这边看。看了很多很多专家,有几个是国内顶尖的专家,大多数的意见都是微创手术(而不是老家说的置换大手术),但是有那么两个是建议保守治疗。妈妈在听到第二位保守的建议后,仿佛得到上官令箭,立刻全面打消手术的念头,且天天称颂这两位医生的好。
所以,我们对于大多数医生其实是怀疑的,尤其是对那些持激烈的治疗方案的医生。
扯远了,回忆下4月27日为什么值得纪念。
在这天之前的5个月里,全家沉浸在孩子膝盖手术后康复的巨大难题中——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成功的手术是微不足道的,后面的康复才是万里长征的开始。强烈掰腿的剧痛,到处求医问诊的艰辛,每日跑医院的奔波,我和先生总是向单位请假的尴尬,以及专业康复治疗开支的经济压力。家庭氛围凝重、压抑和痛苦,每次康复结束,孩子擦完脸上的泪水,都会觉得暂时缓口气,但是知道下一次掰腿的疼痛马上就会降临。
4月27日的前一天,我们在不得不做的第二次手术后的两种方案中举棋不定。两种方案都有利弊,两种方案都有损伤,哪个更小?哪个时间上更合算?成本我们是不考虑的,哪怕明天就揭不开锅,但是只要能更加弯曲一度,成本是不在话下的。
4月27日是关键的一天,上下午各约了一个专家,要根据专家的看法,最后决定到底选择哪种方案。
上午挂的特需,他看了表示手术可以做,而且应该立刻做。最迟晚上住进分院,周三手术,后面住院两周,弯曲度可以平均增加9度。
下午的专家更加出名,因而更加火爆,我早早去现场签了到,先生因堵车带孩子姗姗来迟。已经过了号了,我忐忑不安地进了诊室——医生看了孩子的腿弯曲和水肿情况,不看我带过去的老的新的厚厚一堆核磁共振片子和第一次手术的出院小结,只和我说了一句话:“两种手术,什么也不要做!”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再追问,医生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不这么折腾,这孩子早就好了。”
就是那种荒唐的感觉啊!全力以赴、孜孜以求的事业突然被宣布自始不存在、自始无价值。那些熬过的夜,那些流过的泪水,那些甚至要用银行贷款来支付的治疗费用,那些阴郁不堪、沉闷压抑的日子,全部都被宣布本无必要。
我和先生鞠躬离开医生办公室,本来顽固无比的先生心悦诚服,每个毛孔都绽出来笑容。专家如此确定无疑的语气,“无为而治”的治疗方案看似无为,但是对于身体的损害最小却是显而易见,如果真的有可以无为而治的方案,何必动刀动枪,劳民伤财!
这一日求医问诊的经历,我猜测会影响到我余生对于医疗的基本态度和操作方式。那么多动不动提出手术的医生,大多数可能都有过度治疗的嫌疑,那么多康复机构直接衔接手术台,像流水作业一样,近乎图财害命。
好医生凤毛麟角。对于绝大多数生病求医经历,莫不如提高免疫力、照料好自己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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