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这些文字,是我近期读“草堂易安”诗作的一些小感想。我不想做一板一眼的诗评,因为,我的文字天性,并不想一本正经。易安的诗作,有杜体的深沉,和青莲的气局,读来,真别开生面也。好了,这道菜,总得端上来,滋味如何,诸友友,一品即知。
一:兰舟一曲有故事
书生跟于九九,在街角角,分友情打劫来的钻和贝。你一我二,分得正闹热。忽然,九九鼻子一酸,眼看就要哭了。
书生见不得女娃儿流眼睛水,慌慌一问,“九九,你哭个甚?”
九九(哭得像一朵梨花):“书生,咱们挨个都打劫了一遍,难道还要再剃一次羊毛?”
书生:“嗨,我以为什么事,好办,咱们换区作业吧。听说没,有个网名叫“草堂易安”的,古体诗词,一时清绝,找这种诗歌大户捞一票,反正,诗作首首都是珠玉,而且,打劫几首古体诗,油水多,又不现形。”
九九(仍忧郁):“书生,打劫古体诗,这个,我不专业啊。”
书生:“没事,九九,你给我放风,这事,由俺来操作,你按遥控器,选台操作就行。”
于是,二人鱼贯而行,潜入进“草堂易安”的精舍。你还别说,内容太多,内涵太丰富,令这个拿了20年洛阳铲的书生,也无从下手。
书生在一篇名为《兰舟曲》的诗作前,停下了脚步。用余光瞟了一眼九九,九九会意。敲了敲易安精舍的门。
门并末如意打开。屋内的人,轻轻地叹了一句,“书生,我早知你要来,而且,你选择的打劫诗作,我也知道。好吧,咱们来一次诗与评的对答。三首诗三次对答,答对了,门开,礼物送上。末答对,不好意思,友情为重,当面弄痛,在我的精舍内,出尘扫地七七四十九天。”
精舍的门,精光一闪,原来,这个门,并非实门,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上面,一字一句地,缓缓显示出《兰舟曲》:
《兰舟曲》
春风吹梦过西洲,日暖寒消罨画楼。
浮云皑皑映清池,碧草如丝柳荫稠。
心字罗裙合欢襦,楚腰婆娑曲江头。
紫燕参差逐香尘,落英缤纷木兰舟。
谢家小女初长成,素手轻扶白玉钩。
徘徊城南望城北,独把花枝忆旧游。
凝望着屏上的诗句,书生沉呤了一会,开始写诗评:
“我来写我的江湖体,一乐之。
三月,江南,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西洲楼前,谢小妹,已是亭亭玉人。她扶着白玉做的钩,目光,竟有些痴了。
她不知道,有些春天,已经大面积地占据了画楼,她不知道,有些花朵,落下如木叶,纷纷在木兰舟中。她更不知道,有些云,已暗暗接近湖面,有些青草,更行更远还生,正在诉说着柳荫深处的,或明或暗的故事。
她只知道,那达达的马蹄声,注定,是个美丽的错误。
当时明月在,我一袭罗裙,心字暗许,芳足上,一朵马铃花,开得何其艳啊。你知否?楚王好细腰,我腰为君舞。舞罢收长袖,曲江头,落花人独立,一只紫燕,正在寻春天最后的香泥呢。
彩云在远方。一阙《兰舟曲》,走过心头,谢小妹更痴了。
君也,去年的花枝,人与花皆瘦。去年的原上游,已是旧梦。为何啊,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君在南城,我在北城呢?(现在可以有笑声了)
我胡扯的,我都笑了,闪了。”
屋内,也有一阵笑声,传来。
书生低头一问,“九九,你知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
九九(故作怒状,娇羞):“书生,你敢笑话我,哼,最远的距离,就是你在我面前,心,却已在天涯了。不理你了。”
二:名画如此,人何以堪?
精舍的门,打开了,一袭白衣,如诗词界的西门吹雪,易安,玉立在书生和九九的面前。
易安微微一笑,“书生,没想到,你评古体诗,会用江湖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好,跟我进来。”
书生与九九进了易安的精舍,易安细长的手,指着一幅古画,说道,“书生,这幅就是著名的《千里江山图》,我的诗作,也题在了上面,你,再来点评,这一,我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江湖体?哈哈,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笑声还在精舍中回荡,白衣一闪,人,竟如云烟般,不见了。
书生的手,开始在滴汗。易安的诗句,如同打字般,字字在敲打着他的心:
《千里江山图》
希孟少年矜才雄,长绢写就造化工。
万壑千岩走龙蛇,迤逦烟水接高穹。
巨刃摩天立鳌极,层峦攒簇青芙蓉。
密皴疏点来风雨。水气淋漓墨九重。
捣筛诸宝施金碧,五彩层敷照睛瞳。
樵渔熙然忘天地,一川清景付鳞鸿。
屋舍俨然如化境,古木奇石不可穷。
半载精思通幽邈,规模神理亦峥嵘。
江山故国长怀念,忍入金人画阁中。
画作高古,诗作也高古,高古加高古,如何办?
九九也紧张了,她又瞟了一眼书生,书生,这时,已陷入了史诗级的思考中。
眼看那一柱香,快燃烬了,书生这才提起一只笔,开始写诗评:
“此作,与杜甫之《丹青引赠曹将军霸》,可共读之,能产生化学味,一如圣叹的临刑前的忠告,花生米与豆腐干同嚼,会有火腿味也。
我点几句水。希孟,宋之一代画者。鳌极,盘古开天,极言时空。密皴疏点,皴点,密疏,是技法,也是品格。墨九重,墨分九重,浓淡,我想到了董其昌,极淡方是神品……
好了,不点了,否则,真没法赶场了。诗,不是我这般一读之的。
最喜尾一句,”江山故国长怀念,忍入金人画阁中。“其中之痛,一如张岱写《钟山》,不着爱憎沉痛之语,却字字不离家国之痛。
慢慢一读易安之句,这真滋味,方才,可以久淹留。”
书生惶恐地盯着精舍上的画,空中,传来一阵笑声,“书生,被你误打识撞,这一次,又说对了,正是这个理,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也。好,我喜欢你这个评,请进内屋。”
书生低低向九九说了一句,“幸好,幸好,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九九笑了,“书生,难怪我最近推牌九,老是输,原来,你把我的好运气,偷没了。”
三《 感怀》,并非无病呻吟
《千里江山图》缓缓上升,露出一道小门,设计得如此机巧,想来这易安,的确非常人啊。
易安独裾在一堆诗书中,按几上,堆满了历朝历代的诗话词语。易安手一挥,这些书纷纷从按几上落下,落下,如春天桃花的飘零。
一方素纸,一只锦笔,易安,正在挥毫写诗。
书生莫名地盯着易安,不知他如此这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易安又手一挥,向书生招手,“书生,来看我刚写的《感怀》诗,如果这首诗,你还有那么的好运气,还能说个一二三,那么,祝贺你过关,可以随意打劫一件诗作走,我,并不拦你。”
书生接过易安的诗,字如怪石林立,龙蟠虎踞,诗作,雄放开阔,又气局高标,书生一字一句地念道:
《感怀》
年来祲厉横禹甸,塞向墐户度寒冬。
万民防疫若蔽鬼,掩面潜行畏伏戎。
百业俱废弦歌绝,病来孰敢当其锋。
震雷初动蛰虫起,春日煦煦扫霾霿。
忆昨封禁空道路,而今闲步浴和风。
国中首战方告捷,欧西草草尚盲聋。
彼何人哉轻天罚,牧此下民若蠛蠓。
物命危浅意徒悲,辗转四海如泻洪。
唇亡齿寒应尔汝,芸芸众生一体同。
安得挽澜御鲸力,尽澄寰宇砭愚憃。
诗句中强烈的关注意识,令书生意料不及,沉呤了半晌,书生提起了笔,又放下,点评之词,写得极慢:
“疫情之事,真如一场大戏,中西合拍,现在,还末杀青呢。
话说,年前好好的,诸事皆备,只等东风一来,好举杯欢庆。殊不料,末等来东风,却等来了冠状君。全民宅家,如临大敌,门缝丝丝,都用棉签,擦了又擦,堵得死死的。这冠状君,一袭黑衣,总猫在角落里,阴阴的,防火防盗,防不了空气啊。街静了,巷空了,茫茫大地,病否?
春雷震,东风劲,春回大地。殊不知,戏中有戏,东方已愈西方病,是故意视而不见,还是甚轻自然的警示?人如蚁命,此何人哉?物缺命悬心惶惶,奔之人兮乱如麻。
大戏最后打字幕:生命第一,何分东西。放下偏见,共赴危局。”
一写完,书生投笔,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境如老僧入定,呆在了那里。
易安与九九,二人双手合拍,笑得很灿烂,“九九,书生这点评,神了,这回,书生的奖励,你出哈,我,只是友情客串。”
“原来,是套路啊,我以为我的点评,很经典呢,九九,你……”
书生低下了头,脸都红了。
我是穿越中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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