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终于卸下了身上的一件包袱。
我没敢扔在马路上,把它带了回来。当我用另一种心境看待它的时候,它居然那样轻盈。
轻盈得如同我栽在水里的月光。
我给我的兄弟发了信息,我说我还指望它了却我的夙愿呢。
我忽然与它,有了精神的依附。
这世界有时候和我一样贫穷。贫穷得只剩下四季的歌谣。
我难得拥有一件让我上心的东西,即便它在某个阶段是我实实在在的负担。
外婆离世前在床上躺了整整四年。外婆走的那一天,照拂她的人都觉得卸下了一件包袱。
母亲也是。
可过了一段日子,母亲说她忽然觉得很空,像是心头的一坨肉被拿掉了。
她说她好想重复以前的日子,即便那段日子是一种折磨。
当一种折磨深藏别离的苦痛,和无法复原的精神依靠,你会觉得,拥有比失去更值得怀念。
我捡回那件包袱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捡回了一种希望。
我急切地想拥有一辆车了。哪怕那辆车,载不动隐隐的乡愁,和过往的云烟。
但我可以载一份期待——他人的,或是我给予自己的期待。
我奔赴在时间的跑道上,陪伴我的,是爱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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