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无厘头,呼呼地刮,也不理会身在室外的都是哪路神仙。前两天刚刚称过体重,七十五斤,已经打破了这几年体重的记录,当然具吉尼斯纪录还有一定距离。
一直以为春天的风应该是温柔的,像十八少女轻轻柔柔的手,轻轻地剥开一个花苞,把美丽送到我们眼前。想这几天的风,简直是泼妇,潵泼打滚,什么阴险招式都能用上。我这体重在这样的风里瑟瑟发抖,总是用力拽着三轮车,深怕一个不留神,风把我这几十斤卷到天上做神仙去。
幸亏,幸亏,我防护得好,到晚上回家时我还安然无恙,屁颠屁颠一边哼着歌,还暗自洋洋得意。忽然一个控制不住,从鼻腔冲出三个喷嚏,那三个喷嚏打得气冲山河,响彻云霄。
哟呵,谁会这么惦记我呢!我这老脸暗暗红了一下子。
这可不是瞎说,我们这里打喷嚏都是有讲究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典故,总之是打喷嚏就是被人念叨了。
想想那老先生打来视频时,我没接,而是大刺刺地挂掉了,用语音回复了一句,忙着呢,没在家。那边也就没了动静。一定是那家伙,是不是还在念叨我?我睡觉前还在思虑这个问题,老夫老妻的,至于吗?大半夜的还不让人消停。不过我还是小小的得意了一下,毕竟有人念叨还是很让人欣喜的。
乐极生悲啊!
第二天一早我就感觉不是那回事。我醒来想睁眼的时候,眼睛像糊了一把浆糊,怎么也睁不动。睁不动就睡,我不强求它,可是我发现这是越睡越困,看来什么都不能惯,越惯越得寸进尺,眼睛也是如此。于是用力扒开眼皮,看见太阳透过窗子对我不怀好意地咧着大嘴叉子笑,我狠狠地瞪了瞪太阳色咪咪的眼睛,用手急促裹了衣衫,免得春光外露。
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就是今天起晚点,那也不算什么,本来就是放假的日子,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都行。起床后我才明白,原来我大错特错了。我的身子变轻了,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想着以前自己脚下也并没有生根,这也不为过吧,就这样飘着飘着做了饭,把自己喂饱。
本来已经把生计问题解决了,身体应该欢呼才对,应该皆大欢喜,感恩我还没有疯癫到忘了它们。可是越往后情况越不容乐观,两条腿越来越重,像绑了好几个沙袋一样,骨头缝里也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撕咬。
怎么个意思?
想起在被窝里神仙般的那通海睡,暗悔还不如不起,怎么也不至于这般遭罪吧!
顫颤悠悠又晃倒床上,既然睡觉能当神仙,何苦睁着眼受洋罪。睡,睡,睡他个天翻地覆。
结果就是,我真的在床上整整睡了两天两夜,睡了个昏天昏地。当然,神仙也没有当成,我从半空中又坠落地上,这两天的滋味可以说一言难尽。
算了,不提了,世上哪有天理啊,该你受罪的时候,你就是想逃都逃不掉,那天的风明明已经给你报了信,谁让你傻兮兮地望着那满街被风吹得凌乱的一切还感到好笑,这不你也凌乱了不是。
话说,这天也凌乱了。这季节花,那些娇俏的花都开了。红的,白的,粉的,熙熙攘攘,热闹到眼花缭乱,吸引得一双双小眼睛都色咪咪的,移都移不开。可是一种花不应该开放在这个季节,那就是雪花,雪娘子。
你不是冬的精灵吗?我曾经欢呼着迎接你,你都爱搭理不搭理,整个冬天都没怎么看见你的俏姿。你不是冰清玉洁吗?你不是不屑与这些人间俗物争艳吗?看雪义无反顾的样子,我强力支撑着做起来,对着窗外挥手,雪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大雪纷纷扬扬,又一次漠视了我。我也是醉了。
看来都怪这场彪风,把我也整凌乱了,把高贵的雪娘子也整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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