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上。
“妈妈,那是草原吗?”一个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我朝窗外看了一眼,那是一片荒草甸。
“应该是菜地吧?”“妈妈”的声音传来。我摘下眼镜擦了擦,再看,还是荒草甸......
“妈妈,这里是湖南吗?”还在广州的地界时,小姑娘又问,随后又自答,“这里肯定不是湖南,湖南没有这么多高楼大厦。”“妈妈”说,“你不记得了吗?哦,对,你都三年没回过湖南了......”
我想转头看看这对母女,但是被座椅遮挡了视线,又不好意思做得太出格,只好作罢。小姑娘听着也许五六岁的样子,也就是说可能她到目前为止生命的一半时间都在异乡为异客。
“妈妈,那是海吗?”我又循声向窗外看去,河都算不上,只能说是一片不知名水域。“妈妈”没有回答,也许看着窗外,黯然神伤?也许厌烦了孩子停不下来的问题,选择了沉默?
小姑娘还在问东问西,但最终还是渐渐没了声音。我也戴上耳机听音乐,但我的心思并不在音乐上。
孩子的各种概念从哪里来?或者说,人的概念从哪里来?小姑娘的“草原”和“海”是从哪里学来的,又怎么名实对应不上呢?是书上画得潦草的原因吗?是动画片中简化画面的原因吗?
家里有个两岁的小侄儿,话还说不顺畅,只能鹦鹉学舌地跟着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学各种行为,吃饭、喝水、走路、丢垃圾,诸如此类,教什么学什么,除了会引起生理不适的,基本上都是全盘接受的。如果一切来源于此,那好的家庭教育实在是太重要了。无怪乎有人说“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而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也难怪家长花再多钱也希望孩子上个好点的幼儿园,也难怪“狼孩”很难再融入人类社会。
读写营的“社会实践是文学创作的唯一源泉”这个主题已经讲了好几周了,现在好像有了更深的认识。听来看来的东西,已经加上了别人的理解,甚至是编造,就容易变得名实不符。文学创作归根结底是一种传递感知的行为,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传递的是一种名实分离的感受,容易让人感觉虚假与难受。名实相符还是要来自实践,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人至践则无敌。对于写作这种事情,可能真的是要先写它一百万字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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