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第34章  春色满园

作者: 木北北 | 来源:发表于2022-03-09 20:20 被阅读0次

    在《爱情哲学》里关于爱情和婚姻的描述,柏拉图和他的老师苏格拉底进行了这样的论证:

    有一天,柏拉图问他的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苏格拉底叫他到麦田走一次,要不回头地走到尽头,在途中要摘一棵最大最好的麦穗,但只可以摘一次。

    柏拉图觉得很容易,充满信心地出去,谁知过了半天他仍没有回来。最后,他垂头丧气出现在老师跟前诉说空手而归的原因: “难得看见一株非常不错的,却不知是不是最好?因为只可以摘一次,所以只能先放弃,想要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待发现已经走到尽头时,才发觉手上一棵麦穗也没有。”苏格拉底告诉他:“那就是爱情!”

    柏拉图又问“什么是婚姻?”,苏格拉底这次叫他到彬树林走一次,同样要不回头地走到尽头,在途中要取一棵最好、最适合用来当圣诞树的木材,同样只可以取一次。

    柏拉图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充满信心地出去,半天之后,他一身疲惫地拖了一棵看起来直挺、翠绿,却有点稀疏的杉树。苏格拉底问他:“这就是最好的树材吗?” 柏拉图回答老师:“因为只可以取一棵,好不容易看见一棵看似不错的又发现时间、体力已经快不够用了,也不管是不是最好的,所以就拿回来了。”苏格拉底告诉他:“那就是婚姻!”

    我以为,想要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最好自己去体验,现实感受远胜于精神论断!

    国庆长假,如同往年一样还是选择猫在家里,悠闲地欣赏着全世界的拥堵。清秋时节,有雨打窗,斜风下的落叶已是满目金黄,无依无靠地打着卷儿,四处飘零。暖暖的房间里,捧一杯热茶,对着窗外某个地方发呆,庆幸“瓦片遮身”的满足,心下一片安宁。

    只是此时的我,除了心乱如麻,还是心乱如麻,“麻缠”在了一份突如其来的告白。

    昨天苏瑾约我一起爬山,爽快地赴约后却故意使坏,主动提出做向导,带他一口气爬了三座山,硬是将一个谪仙般的人儿累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再无半点儿优雅倜傥的模样,这才满意地放过了他。

    峰顶上,两人对着太阳的方向席地而坐。眼前群山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了天边;纯蓝的天空容不下一丝一缕的云彩,清冷孤傲;秋日的阳光收敛了锋芒,轻柔地召唤着万物生长。

    “很喜欢这样的单调,干净!忠诚!”我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苏瑾回言。

    我没想到他会接茬儿,回过头,正对上了他看我的眼眸,亮亮的,黑白分明。我忽然玩心大起,直接凑近他的脸,鼻子都几乎碰到了一起,刻意哑着嗓子幽幽地问:“知道什么?”

    苏瑾一下子怔住了,迅速垂下眼帘,屏着呼吸,僵直了身子不敢再动,“我、我……”

    “哇!你的皮肤可真好啊,阳光下还如此细腻润白, 比女孩子都好看。”

    他大概要晕过去了,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始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心里笑了个半死,面儿上故作镇定:“逗你的,别多想!美人颜如玉,不分男女,我只是单纯的羡慕。”说完后重新坐好。

    苏瑾明显长吁了口气,嘴角上扬,再次看过来时眼神里染上了几许期待,“大家都说我这个样子缺少男子气概,不够阳刚,我身边几乎没什么朋友,你不会介意吗?”

    我淡淡地笑了笑,随意地捋了捋散落在前额的头发,回答道:“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只要做一个好人,自己开心就够了。至于我会不会介意,对你而言重要吗?”似乎有些明白了眼前这个大男孩为什么习惯沉默,习惯了独来独往。

    “你为什么要答应今天的约会?”他又追问道。

    我“扑哧”一声,乐了:“谁告诉你我们这是约会啊?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召鬼吗?不应该是在西餐厅、电影院,或者游乐场之类?怎么着也得花前月下吧。实话跟你说啊,每次见你玩儿酒瓶的功夫都让我崇拜的不得了,心想什么时候也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来而不往,那可不是我的道道。正好你约我爬山,这里不过是我平常的工作区域,包括周边所有的大山、沟壑、丘陵、戈壁、草原、村庄,方圆百里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闭着眼都能画出地形地貌图,厉害不?”

    “哦!”

    “哦是几个意思?合着我一个人在演讲啊,一路上只听到我在嘈嘈,就是作为听众也得给点儿反应不是?”

    “哦……不、不是,我是想说我在听。”

    “然后呢?”我揉揉眉心,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然后,我、我也觉得你很厉害,你本来就很好,都好。”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不耐烦,苏瑾愈发地小心翼翼,说话磕磕巴巴。

    倒是我,看着他如此窘迫的样子,心里突然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情愫。身边似乎从未出现过这般敏感善良的人,清澈如水,相处起来轻松自在,让人忍不住想去“欺负”,又不舍得他过于为难。

    于是,之前的那点不痛快立马消散了个干净,对着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努力控制自己的爪子不去祸害,冷不丁地又凑过去,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不是喜欢上了我吧?”

    “喜欢!”这回他倒是答得干脆利落,声音宏亮,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慌忙低下了头。

    我龇牙一乐,暗自腹诽着还真是一只傻兔子,然后不知死活地继续招惹:“我也喜欢你。”

    苏瑾闻言猛然抬头,看到我笑得眉眼开花,才知道我又是逗他,情急下红了脸,竟大声辩驳:“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是那种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喜欢,是想要结婚成为家人的喜欢,是爱上了一个人……”

    “闭嘴!不许再说!”我直接甩脸,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冷声说:“别把爱绑架在信口开河上,你绝对不会喜欢惹怒了我的下场!上一个说要娶我的男人现在正搂着别的女人可劲儿造孩子,上一个许我相守一辈子的男人如今坟头草都够埋两次了。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你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知道无法兑现的承诺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伤害?你了解我吗?张口就说要在一起,随便就会谈情说爱,也不怕惊了这里的山神,收了你当点心。今天原本玩得不错,现在也该回家了,如果不想以后见面尴尬,就给我吞了刚才那些话,没有下次。”

    我知道自己素来有“毒舌”之称,也明白那些个“新伤旧疤”容不得碰触,可如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状况,打死我都不会逞一时口舌之快,拦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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