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娘家到二舅家也就三十公里左右的路程,由于是山路,崎岖难走,居然也走了一个多小时。
大娘家属于宁夏,二舅家则是甘肃省的边界。
前面的路都是柏油路,走到一半戛然而止,婆婆说:这截路本来是要一起修的,镇子上的人要钱,所以搁浅了。
人家给免费修路还要问人家要钱,确实想不通。
转弯处的土路刚好一个车能过去,看的人胆战心惊。一路上尘土飞扬,老公说:这路上幸亏没啥车,不然会车都是个问题。
走到半路,婆婆要下去看看。
老公指着远处的空院子说那是老家。
这个村子叫红糜湾,人多的时候也就几十户人家,现在差不多都搬走了,留下的也是不愿意去城里的老人,种几亩地,赶几只羊,安度晚年。
我们一路上上来一个人都没碰到。婆婆说带我去看看他们的老家。
那个崖面是婆婆当年挖平的,然后挖了两口窑洞。
院子不大,近十年没人住了,很是荒凉。门都被别人撬走了。炕沿处的瓷砖还在,吊的顶也是七零八落了。
头几年舍不下这里的地,婆婆每到农忙时节会过来住几天,哥哥和老公在家里,也没人管,下学回来自己做饭吃。
婆婆说那是最辛苦的几年。后来这边的地国家种树了,才不回来的。几年光景,这里一片凄凉。
在杂草中捡到一张三好学生奖状,是老公的。
“想不到你还这么优秀呢。”
“那可不,我转到你们恩中第一次考试就进了年级前十,妥妥的学霸。”
看着他那副欠扁的样子,好想打击他。
哎,谁让人家啥都比我好呢,找不到打击的理由。
这里刚好是一个山顶,放眼望去一切尽收眼底,低低矮矮的小树,零星散落的人家。
老公指着远处说:哪里就是二舅家。以前经常从这里跑过去到他家玩。
目测距离至少三公里。周边是自由生长的杂草,一条蜿蜒的小路隐藏其中。想来这是他们当年踩出来的路。
冬天的山风很冷,不由地打了个喷嚏,婆婆说走吧,风大,别感冒了。
婆婆说她嫁给公公最初是在一个叫围羊洼的地方,人烟稀少,奶奶一家搬走后,只剩下婆婆一家四口。后来大舅看婆婆孤苦无依,在红糜湾找了一处地方,搬到了这里。
婆婆说起这些,总会落泪。她总说如果不是娘家哥哥们的帮衬,她的日子不知道怎么过。
不知不觉到了二舅家门口,二舅放羊去没回来,只有舅母一人在家。厨房是后来盖的土房子。住的还是窑洞。
舅母身体一直不好,今年腿疼更是花了不少钱。
二舅也是常年吃药,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婚事》就是二舅家的表哥结婚。婆婆一直说二舅家不容易,婚礼太过铺张浪费,二舅是一辈子的老实人,二舅母则是孩子开心,她便开心。
父辈们唯一的念想只要孩子们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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