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5:44,我抬起头,这处的楼吸引了我。它在我的左前方,看起来特别明亮。
我打开手机,按下快门,为它拍下了一张照片,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看见的楼望着这楼,我不由自问:这里又会有多少“爱丽丝?”会有多少只与孩子相伴的妈妈?是不是也有吕克,苏菲,克蕾儿?
一定有。
我曾研究过自己的影子,很认真。我记得,那是在一座美丽的山上。那山有一条弯弯曲曲并不窄的通道,从山脚到山顶。
那一年,我在那山的附近居住,也在那里跟着奶奶做小买卖。
每天清晨,买卖开始前,我会顺着西面的山路到山顶,再从另一面下山。
清早上山时,太阳还在睡觉。下山时,太阳已经出来,这时我能看见自己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摇摇曳曳。我的随风摆动的发丝、发尾,像美丽的灵魂在飞舞。
中午,我会趁着午餐时到山上歇一歇。太阳正当头,我的影子躲在了身后,变得很短,甚至比我还短。我突然就不喜欢。
起初,我并没有读懂《偷影子的人》中的影子和我,没有弄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觉得这种写法有些晦涩,或者不是写法晦涩,是没有衔接妥帖。
但我读懂了伊丽莎白,读懂了她选择马格,他们正当时;读懂了爸爸离开男孩子的自责和妈妈的痛悟。爸爸被喜欢的人猎捕,妈妈愤怒地没挽回;读懂了那个吕克和他那勤劳几乎从不休息却深爱他们的父亲,他那爽朗热情的妈妈,他们有着对责任的无怨和对爱的担当,有着很朴素地情怀;还有那个守门人伊凡,他被自己的出生换来妈妈的死而无法自拔,他似乎和“我”一样活在了影子里。
我也读懂了那个在医院里回归又死去的小男孩儿,他养着的兔子曾被爸爸妈妈做成菜,端上家里的餐桌。
还读懂了那位开朗的楼上邻居,九十二岁的爱丽丝。她对儿女表面的不喜,内心却藏着深爱。
到最后,我还是读懂了那位仅仅正面出现过一次却在暗处始终存在的父亲和一直伴着别人“影子”的主人公。
我曾问:妈妈那么好,还有那样一个懂事的孩子,那爸爸却能够狠心地离开?为什么?而且,从不曾与自己的孩子再见面?
他不想他吗?
并不是。
每个人都有绕不过去的不能绕过去的某个阶段的自己。妈妈并非无所得,并非没有被人爱过,我为妈妈舒了一口气。
作为读者的我,还是不能原谅那太多情和软弱的父亲,他很幸福,但他真糟糕!
但是。
我看见那慷慨乐于助人的吕克,那友好温柔的苏菲,坚强乐观的妈妈,最重要的还有克蕾儿和“我”……每个人都有同样糟糕的另一面。吕克当医生的梦想仅是一种虚妄,他更喜欢的是他险些放弃的做面包,他拥有以“面包”温暖人心的平和。苏菲也曾有过不去的伤痛,妈妈爱“我”却在暗中挡住“我”和父亲交往。
真让人忧伤,在我们还不能理解他人的时候。
也让人感动,在我们明白错误是生活给予的最常见的礼物时侯。
重要的是改正错误,改正错误并不就是弥补以前的窟窿,而是建设以后的自己,仅是自己。
我相信:
一心治愈他人,总有一天会将自己治愈。
生活的慷慨就是因为我不曾偷懒儿。
那影子,是对他人的聆听,是我和自己的长长对白。
——读马克·李维《偷影子的人》
我的影子 偷影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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