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看着房间的外卖盒子,烟盒子,啤酒瓶堆积成个小山,我怕把自己压死,我意识到我需要出趟门了。大概一周没有下楼了吧,我也不知道,昼夜颠倒,对于时间好像有点模糊。拉开窗帘,强光,这是白天。阳光还有点小明媚,可能天气不错,去吧,我可能需要一点阳光。夹着一根烟,一只手刷牙,洗漱一下,为什么洗漱台一定要装镜子,我只能低头。可能会抬头看着一个陌生人,他或许头发蓬乱,黑眼圈盖住了眼眶,他可能眼睛里面也没什么光彩,那他妈的多影响心情。
穿着人字拖,长裤,两件衣服,电梯下楼。12楼到了,没有遇到那个养着一只泰迪的妩媚少妇,7楼到了,电梯开了,那个喜欢穿丝袜的长腿小姐姐可能出去了,进来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左手提了两个大垃圾袋,右手拿了2个啤酒瓶的我没有失落。我反而突然笑了,还好我还没秃头。从下电梯,秃头大哥小跑着离去,可能刚才一个少年面目可憎的笑容让他有点惊慌失措,请允许我称呼自己为少年。
到了1楼门口,阳光的照耀却还是有冷风吹拂我的人字拖,垃圾和啤酒瓶丢进垃圾箱的响声让我没那么冷了,本想转身上楼,摸了摸口袋,打火机和烟都在,这种安全感让我决定走一走。本想习惯的点起一根烟,但是看着路过的人工喷泉,树,狗,还有蓝天,打消了这个念头。
闭上眼睛,我猛吸了一口气,吸到不能再吸入一丁点,空气里面有种马桶边清香剂的味道,却又不同,像嘴巴里面咀嚼树叶子、薄荷、维他柠檬茶,不,还有一种空灵,对,空灵的抽象感。吐出这一口气的瞬间,脑子里面有点喝了几瓶啤酒的眩晕感,大概有四分之一高潮的快感,然而也如同射精后快感的逐渐消退,慢慢的呼吸只是呼吸了。城市郊区这个空气让我有点感动。我手又放在在口袋上烟盒的轮廓上,我想猛的吹一根了。还是压制住了。平复了下心情,走出了小区。
小区外面是一条有生活气息的小街,饭店、超市、美容美发应有尽有,除了那家因为扫黄而关闭的按摩店,其他的都一如往常。隔着马路对面还是一片未开发的荒芜,春天那边的田地会开出一大片的油菜花,黄的色色的。此时此刻,对面的荒凉与这边三三两两的冷清,形成了一种和谐的落寞。街上走着的人们各有各的目的,推着婴儿车的母亲,牵着手的情侣,提着菜的家庭主妇,突然好冷,除了那个靠着电线杆打电话穿着长筒靴露出半截黑色丝袜的少妇姐姐能给我带来一点点温暖。
迷乱中的我又看见了那个美容美发店里穿着黑色套裙的小姐姐甜美的微笑。我觉得办卡前的美容美发小姐姐的微笑、技师小姐姐下钟的微笑、初恋女友身穿校服的微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笑容了。闲散的在这条街走了两个来回,我好像飞了起来,这些房子、人、树看的无比的清楚,这条街的一切事物像个慢镜头在回放,身体跟天空融为一体,没有任何重量。风来了,冷的一个激灵,我才发现这一切与我没有任何关联,所有的人,所有在发生的事。看着阳光我又笑了,还是点起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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