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人心在左,怎能无所偏?”所以,但凡为人类,则不免会有些偏见。当然,有时候造物主也让一些人将心脏长在了右边,那么,机械主义的我只好推断出,这样就又有了右倾和左倾两条路线的不同,路线或许不同,但总归都有所偏,都是偏见。
害虫本是人类根据自己的利益而判定的一类昆虫,若是这些昆虫也有思想,那么它们也很有可能将人类定义为“害人”或者“益人”。照理说,但凡人类,没有不痛恨那吸血的蚊子的,然而,也有信奉佛祖,不杀生的和尚,以及某些热情的动物保护主义者,而这些人,或许可以被蚊子们纳入“益人”的队伍。佛门清净之地,杀生会生罪孽,然而,蚊子们却没有被佛法渡化,仍然只是尽情享用,这可苦了一众僧侣。不过,现在的出家人也有吃肉娶妻的,释迦摩尼也早已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蚊子们碰到了他们,也很可能什么都吃不到,反倒被一个巴掌拍死,或者被更先进的现代武器给剿灭。
我最厌恶的昆虫当属蚊子,最近的几天,倒也过得自在,基本上没费什么心血,倒是身血去了不少,因为蚊子多。我是买了蚊帐的,然而每天夜里都会被蚊子围攻,到了早上,我又寻它们不见,只好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安慰自己,然而,我哪等得了十年,按照蚊子的生命周期,真等到十年之后,我要报仇的对象早已变成了咬我的家伙们的不知多少代玄孙了,我虽然恨它们,但也没想过要在它们后代的身上发泄怨气。刚买蚊帐的时候,我对于自己的睡眠质量充满了信心,后来被咬之后,我就开始失望,继而又开始绝望,然而,绝望中又抱有着那么一点微弱的希望,再后来,基本上每次都会被咬,我只好去掉了那所剩无几的希望,只剩下了老老实实的绝望。
一个人的姓名,往往也会被赋予某种涵义,被寄予某种期望。我们听了某人的名字,也自然免不了要惊奇猜想甚至解释一番。范神父最近很少谈论上帝,倒是到处宣扬“子不语怪力乱神”,表示要以孔圣人为学习的楷模,不再谈论那些不着边际的事物。他的变革,很让我惊讶,当然,当他与人争执之时,他还是会大谈七宗罪、耶稣的名言以及上帝的万能,关键不在于自己是否相信,而在于那些话能够帮助自己做争论甚至作一篇社论。范神父今天又对辛弃疾和霍去病这两位古人的姓名发生了兴趣,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辛弃疾的姓名对于霍去病的姓名存在抄袭,“弃”和“去”近义,“疾”与“病”也同宗,所以,辛弃疾的名字侵犯了霍去病的专利,若是拿到现在,那就是侵犯了姓名权。当然,辛弃疾是否就真的是抄袭了霍去病的姓名,而霍去病是否又以为自己被抄袭了,听者无法问到本人,只好点头向范和华表示同意,或者瞪大双眼表示惊奇。于是范和华得意非常,膨胀到自己都容纳不下,恨不得和同行的我们分摊这种高兴。范和华乘胜追击,又表示这两人的名字都取得不好,理由是只有身有疾患的人才会选择“去病”或“弃疾”做名字。范和华发表完自己的见解,焦急地等待众人的应和。不想阿灿质疑说,也可能是因为父母有病,这只是表明一种期望,是盼望父母能够好转。阿峰紧接着表示,这更有可能是表示要为国家为社稷“去病”和“弃疾”。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古人无法复生来为自己作证,只好任凭我们胡乱猜度,甚至连他们的姓名也要被后人加以解释,所以,所谓的历史,实在也是严重的缺乏可信度,因为它也包含了太多的主观,承载了太多的偏见。
有人拿棍子打了我们,我们往往会恨那棍子,而不知道该去责怪那拿棍子的人。就好像我们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多起屠杀小孩子的恶性犯罪事件,据说这些人都感觉自己遭受了不公正,被社会压抑,所以他们痛恨社会并由痛恨社会继而想到要报复社会,这些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向这个社会的未来下手,屠杀那些严重缺乏自卫能力的小孩,打击的地方越弱,带来的痛感就越强,他们确实造成了社会的震痛。然而他们却找错了对象,这个社会或许存在不公,但是却不是因为社会本身想要不公,而是因为有他者在犯错,也因此某幼儿园才打出了这样的横幅——“冤有头,债有主,往前左转是政府”……
或许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客观见解,都不过是化了妆,戴了面具的偏见。不知不觉间就发了一大堆的议论,或许也只如钱钟书先生所说的那样,只是写了一篇充满谬误的人生书评而已。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