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

文‖方若容

清晨，我照例准时汇入通勤道路。
车水马龙。小心驾驶，保证交通安全。
前路莫名奇妙的，被堵住了。
一看原来是一场小车祸。
“你眼瞎了？怎么不看路，碰到我了知道吗？还好意思怪我。”一个女人声音高八度的叫骂。
常常在高峰期路上，目睹一些意外事故。有时候是只见一辆电单车躺在地上，人不知去向。更糟糕的，地上一摊血迹。
有时候是人趴在地上，交警在旁边处理事情。
有时候是有人专业碰瓷扯皮。
连上班路上这一小会儿，都能看到人生百态。
这些都不新鲜了，但是今天这两个互相谩骂的，我不禁多看了两眼。
高声叫骂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两脚像等腰三角形斜边插在马路上，两手稳稳扶着电单车车把。貌似才上小学的孩子坐在后面，不明就里地看了两个大人唇枪舌战。
倒在地上的电单车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车主。明显中年男人被撞倒了，但是他的声音和气势却盖不过中年女人。
到底谁理亏？
中年妇女骂着骂着来劲儿了，声音分贝越来越高。
并关心他们互怼的内容，好像是女人怕承担责任，想要推诿，所以反咬一口。
男人吃了亏想据理力争，但是碰到一个如此彪悍的泼妇，却无所适从，心里和脸上都写着满满的不甘，好像在质问这是什么世道，你撞到了人，好歹道个歉什么的吧。
并不想看两个大人扭曲的面庞，我倒是有点可怜女人电单车后座上的小男孩。
他眼神无辜，紧紧抓住扶手，有些莫名其妙。也许他正着急赶去上学，如果迟到了会遭到老师责骂。而他又不能、也不会跟老师解释路上发生的一切。
我同情孩子，在他还不会明辨是非曲直的时候，大人怎么做，无疑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他以后待人处世的行为模式。
也许中年妇女的先声夺人和巧舌如簧占了上风，暂时可以撇脱责任，逃避一小笔赔款，或是获得心理上强势的快感。但是我觉得她已经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
也许，在不知不觉中，一个孩子就这样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