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有一把刀,可以斩日月星辰;我有一把刀,可以砍妖魔鬼怪;我有一把刀,可以断七情六欲。———欧阳天。
他是我的第一任主人,给我起名叫混沌之刀,顾名思义他曾用我劈开了混沌的宇宙。
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只记得周围一片漆黑。我一直在沉睡,直到主人的到来我才彻底苏醒。
他长发飘飘,赤裸着身体睡在黑夜之中,他翻了个身,如同山脉一样的胳膊搭在了我的身上。也许是我硌疼了他,他愤怒地发出一声咆哮,黑夜竟闪过一片亮光。也许这半秒亮光让他厌倦了黑暗,顺手抓起了我,猛的一挥,黑暗便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紧接着亮光犹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至,瞬间把黑暗淹没其中。
他站了起来,抓住我胡乱地劈砍。一座座山川,一条条河流由此诞生。或许他还没有睡够,或许他想开辟新的宇宙,或许他只想浪迹天涯,总之他把我抛弃了。他把我随手一扔便消失不见,而我则来到了人世间。
《第一章》
这世上哪有长生不死,都是由生到死,由死到生,陷入无限的循环罢了。
曾经有一个人一生都在砍一棵树,然而到死树依然屹立着。
新加坡国立大学校园内,两名大学生正在赶往教室上课的路上。
“汤文!”杨帆嘴巴张的能放进一个拳头,“你看你干的好事。”
汤文双眼睡意蒙蒙地睁着,左胳膊被杨帆手拉着,双腿软乎乎地迈着步子。杨帆见汤文依旧沉迷在睡梦中,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他快速的向教室赶去。
汤文昨晚在睡梦中把闹钟关了,他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按了个红色按钮。当时他站在航空发射基地,耳边响起了倒计时。
“三,二,一,点火!”
他顺势按下了红色按钮。
至于火箭发没发射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又梦到了老虎。他轻轻一跃便骑在老虎的背上,右手往老虎屁股上一拍,老虎飞快地跑了出去。说来也奇怪,老虎每次只跑一百米,于是汤文只好不停地拍打老虎的屁股。至于杨帆就痛苦了,耳边的啪啪声,始终无法让他入睡。
汤文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了,只要一睡着,任何人都叫不醒他。令人奇怪的是,睡觉丝毫不影响他的学习,最后更是考入了国立大学。
关于睡觉,他曾弄出过很多洋相。高二那天是在上历史课,老师是一个刚过五十岁的老头,他一开始听得很专注,但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个谈论题,让同桌之间相互讨论,老师则在过道里来回走动。当老师走到他跟前时,他忽然抓住了老师的手,单膝跪地,仰着头望着老师。
全班陷入了安静,他的呼吸声犹如狂风一样在耳边呼啸。
“嫁给我吧。”
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随后他就清醒了,那双手则一直在颤抖,他努力地想把手放下,可始终被老师紧紧地抓住。
事后他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班主任先是对他进行了严厉地批评,然后又做了很多早恋上的思想工作,最后在全班做了检查才告一段落。
他其实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与人交谈时他大多是在倾听,只不过因为睡觉发生的事情让他看起来很滑稽。
他们已经迟到了十几分钟,因为这次是一位学术上很有成就的教授授课,所以大家都格外重视。
他们坐在后排靠窗户的座位。
“上课的是谁?”汤文用手揉了揉眼睛。
“国际佛学研究会副理事长,”杨帆说,“他可了不得,学校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请过来的,但因为你,我差点错过。”
“国际佛学研究会?”汤文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说,“佛学最专业研究机构的是中国的佛学研究院,你说的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你管人家出身干嘛,专心听就是,也许是最近才成立的研究机构呢。”
关于佛学,汤文曾无意中看过一本书,上面详细地介绍了佛学的研究机构,所以多少知道一些,但他也仅限于皮毛,毕竟他对佛学兴趣不大。
“你怎么突然对佛学有了兴趣?”汤文问。
“还不是为了你。”
“我?”汤文疑惑地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每天睡这么久,还天天做些奇怪的梦,时不时干些奇怪的事,和你待在一起我时刻都要提心吊胆,睡也睡不好,天天被骚扰。我就琢磨着研究一下佛学,找出你睡觉的病因所在,好让你我早日摆脱折磨。”
“这就是你积极的原因?”汤文两手一摊说,“那你恐怕研究错了方向,我只是单纯的嗜睡而已。”
“可你那些古怪地行为让我无法理解,就比如昨晚你一直在打自己屁股,难道你早上不觉得屁股很痛?”
“呃,我想你是做梦了……”
一股熟悉的味道飘了出来,以汤文为中心,两米以内的人逐一的捂住了鼻子。他们前面坐着的是一个胖姑娘,留着一头乌黑又长长的辫子。汤文记得每次前面坐的都是她,不过他知道,因为杨帆喜欢胖姑娘。
胖姑娘转头看了看他们,然后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就把杨帆拍在了桌子上,对此汤文早已习以为常。
汤文觉得杨帆的口味有些独特,因为胖姑娘是一个性格火爆的法国妞。有一件事就一直让汤文想不通,现在黄皮肤的人都向欧美人学习,把黑头发染成金黄色的头发,而胖姑娘却偏偏把金黄色头发染成黑色的头发,这让汤文猜测,她想做一个中国妞。
杨帆喜欢上胖姑娘的原因也很独特——挨打。
杨帆喜欢上胖姑娘就是那次挨打开始的,只不过那次挨打的不是他而是汤文而已。
汤文记得那次是第一次坐在胖姑娘后面,那时她就已经留起了乌黑的长辫。
杨帆打一坐下就对胖姑娘的辫子产生了好奇,手不停地玩弄辫子。一开始只是轻轻地抚摸,到后来杨帆觉得没意思了,便抓住辫子,猛地往下一扯。
胖姑娘生气地转过头来,眼神恨不得把他们杀死,她看见杨帆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汤文则憋着嘴发笑,于是就一巴掌拍在了汤文头上。过了一会儿,杨帆又去扯胖姑娘辫子。这回汤文学了个聪明,赶紧假装趴在桌子上睡觉,杨帆则安安静静地坐着。
胖姑娘一点都没犹豫,一巴掌继续朝汤文拍去。汤文感觉脑袋像被石头砸过一样疼,抬起头无辜的想要解释,结果只看到胖姑娘壮实的后背。
教授足足讲了一个小时,对佛学的发展、佛学的未来,阐述了独到的、大胆的见解。比如把佛学纳入基本义务教育中,成立专门的课程;再比如把佛学、儒学、道学等融汇贯通,发展为一种新的学术思想等。
“佛学的博大精深我想我是参悟不透了。”杨帆泯着嘴说,“不过教授的学识,由衷的让我感到敬佩。”
“你不是睡了一个小时吗?莫非教授在梦里给你传道解惑了?”
“瞎说,谁睡着了。”杨帆碰了碰汤文的胳膊,使了个眼色说,“原计划行事。”
汤文鄙视地看着他,极不情愿地拍了拍胖姑娘地肩。
“ Que diriez-vous de déjeuner ensemble?”
“Pas aller。”
“Yang Fan traite。”
“allez-vous en。”
“怎么说?”杨帆问。
汤文摇了摇头。
“你怎么问的?”
“一起吃午饭饭好吗?”
“她怎么回答的。”
“不去。”
“杨帆请客。”
“这回呢?”
“滚。”
杨帆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后又迅速的把手放下。
“洋女子,呵,不识抬举。”
汤文目送着胖姑娘离去。
“别看了,人都走了。”杨帆拍了拍汤文肩说。
“我想胖姑娘可能会转身。”汤文回答道。
“我可没有说她呦。”杨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中午吃什么?”汤文追上去问道。
“无所谓了,吃啥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
“你怎么了?”汤文又问。
“没怎么,突然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
“那我背你吧。”
“不用,我还能走路”
“别犟了,快上来。”
汤文说完便拉住杨帆的胳膊,蹲在跟前,他屁股一撅,手一拉就把杨帆背了起来。
“兄弟面前别见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杨帆闭上了眼睛说:“汤文,你知道吗?你应该庆幸有这么一副好的面孔。”
汤文是学校出了名的帅哥,只是这性格却和面孔不符,甚至给人有一种自卑的感觉。
“好啦好啦,吃饭去,肚子都嗡嗡叫了。”
他们走的很慢,路上已经没有了其他同学。杨帆依旧趴在汤文的后背上,中途休息了下,便又被汤文背了起来。
“不行,鞋快掉了。”杨帆说。
“马上就到了。”汤文说。
“掉了,掉了。”
鞋子掉在了十字路口中间。
“我去帮你捡回来。”汤文把杨帆放了下来。
这时,一辆黑色大众冲了出来,车主慌张的踩住刹车,但车还是撞在了汤文身上。
杨帆大喊:“汤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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