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识过神保町书街景象以来,自己便沉迷于旧书店的捡漏式购书。时隔很久不上网买书了。放下大部头的全集随意打开淘宝充作解乏,手放在键盘上思来想去地先打了直到方才还在看的全集作者【志贺直哉】的名字。
很几年前想买一本《暗夜行路》,在各大网站上搜,唯有1985年的古旧版本,只有书皮泛黄,整本书尽是折痕和脱页的二手在淘宝上有卖。说来这类书也算是绝版书,且似是国内唯一唯二的《暗夜行路》译本,若是换我来卖,就不会一本二三十,而是一本一两百的卖了。
这并不是在炫耀自己的经商头脑十分毒辣,而是想说当下的旧书商全然不知这类书籍的价值,只当能看的古旧小说来卖。志贺直哉死于1971年,我打开计算器算了算,到今年才死了四十六年。版权一直到死后五十年,所以今天的我搜小说之神志贺直哉的名字,出现的仍是1985年的泛黄二手书。除此之外还有新潮社的原版文库本。
搜志贺直哉无果后自己感到莫名的满足感,大抵是因为结果如自己所料,所以感到雀跃般的欣喜。心绪平静的自我单是如此的事情就足以感到欣喜。
我想起李长声的几本旅日出版随笔来,就又搜【李长声】三个字,想看有没有出新书。
搜索结果的大约七成是已买过,剩下三成书名又是东京又是京都的,我试着点开看,全都不是李长声写的,出版社也都不是三联书店。大多是在关键字里挂上【李长声等旅日作家推荐】之类,干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
打开一本的链接后会在旁边出现很多“类似书籍推荐”,我顺着那推荐一本接一本的点下去,像看这样的推荐是会从日本文学延伸到西班牙文学之类的地方去,还是单日本文学的环状结构。
到底发现这是按那家店的书来排的,甚至会排到儿童绘本或是成功学之类的地方去。
也有比较切实的,书名带东京的书,相关的推荐都是“日本”“日本人”之类。在这多谈这几个字眼,就让我觉得自己仿若汉奸日杂一般,要被人抓着衣领(本应该说抓着头发,但我的头发又油又短恐怕是抓不起来的)一顿臭揍。实在惭愧不已。
在推荐里我见到了没有见过的太宰治译本,在此之前从未见过的封面和国内未见过的书名,甚至有《小说灯笼》《津轻》《小丑之花》三本之多。我赶忙翻到下面的书籍信息栏,想看一看出版年份以此来确认自己脱节了多长时间。然而不负责任的信息栏竟写着2004年。我把书名重新搜索后,才看见是‘预售’字样。信息栏写着‘2017年7月’。即是将要出版的意思了。
有兴趣的可以去搜一搜,装帧一副南海出版社的《雪国》样式。近来似乎是这类装帧最受欢迎,其他出版社也都模仿起来。不怕被说跟风,我个人也觉得这类装帧很是好看。
太宰死于1948年,距今快七十年了。版权一没国内各大出版社就开始疯狂出版,前些年各种译本的《人间失格》层出不穷。等到《人间失格》实在是不好再出,又出了《御伽草纸》。这两本是译本最多的。此之前有零几年的《惜别》和《潘多拉盒子》。现在已不好买到了。
这么看来出版商出书并不看重其文学价值,而主要看是否方便。小说之神大人的书单只有《暗夜行路》有译本,还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已过了版权时限的作家先生就大出特出毫不节制。
《人间失格》玩够了,总算是看见其他作品的译本了。《津轻》与《小丑之花》是不了解太宰的读者们是未听说过的,《小丑之花》有在别的《人间失格》里刊登过,太宰的小说再长也到不了一本中文书的长度,所以近乎所有的太宰译本都是小说集的形式。
这三本预售的书,书名所用也都是短篇,大概三本都是短篇集了。有机会能看到里面都刊了哪些的话,到时候也写一写吧。
太宰在中国也渐渐变得有人气起来。在日本的太宰可以说是年轻人中最受欢迎的老作家之一了,到日本的图书馆里去看一圈,就会发现近代文学书架上其他的书都保养的很好,唯有太宰的书是破破烂烂,甚至封面都开始脱线了。太宰和森鸥外葬在同一个寺里,这是太宰自己选的,大概表达了他对欧外的尊崇,然而冬末的时候到寺里去参拜,欧外的墓前只有几束似是几天前摆的枯了的花束,唯有斜对面的太宰墓前像是春天提早到来了一般,鲜花盛放。
我猜想是时代的问题。这样的时代在日本已经蔓延开来了,不知道我们国家的年轻人们什么时候会放弃享乐满心背负痛苦。
在坂口安吾的书里看到过,说昭和时代的日本,路上走的人都紧锁眉头,从旁看来都是一副思考者的模样。其实只是装模作样,事实上都是一些脑子里空空如也的人。
当下走在街上的青年们似乎都不再装作思考的模样。他们在假装一副别的什么面孔呢。
我到底看不出来,因为我还在假装思考者并低着头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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