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
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子曰:“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网译:
宰我问道:“一个有仁德的人,如果别人告诉他‘井里掉下一位仁人’他是不是会跟着跳下去呢?”
孔子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君子可以到井边设法救人,不让自己陷人井中;可以被人用正当的理由欺骗,但不可以被愚弄。”
孔子说:“君子广泛地学习古代的文化典籍,又以礼来约束自己,也就可以不离经叛道了。”
井者,水之源,可以活人,有仁;可以害命,有恶。
夫子流亡中,仁礼仪之矢志不渝,望老子曰水,随曰水曰山。
老子曰上善若水。
夫子曰知者如水,曰仁者如山。
在夫子流亡之前的一次,夫子主张父母亡故,要守孝三年才足以为孝,且不得嫁娶不得作乐。
宰我认为一年可矣,因为三年太长,礼乐都废了,庄稼无收不能活,于是夫子背着宰我骂宰我不孝,说这样的人父母只是死了一年怎么能忍心吃得下饭呢?!
夫子带领一群弟子在流亡中,时有困顿,亦有性命之忧。
是次,夫子又教导弟子水之知,山之仁。
在夫子流亡中,宰我多次受夫子委托代表夫子奔走于各诸侯之间,一为夫子寻求讲仁礼的机会,一为作为先行官为夫子做宣传,宰我以己智与慧都不辱使命。
是以夫子在言语科把宰我排在子贡之前。
年轻且有批判思维,不唯师不唯上不唯老,只为心中自己的那不一样的烟火!
宰我要说!
宰我好说!
宰我能说!
虽不至祝鮀之佞,但堪做后世苏秦张仪的前辈楷模。
一日夫子师徒同行见井,宰我为抒其惑,于是向夫子问井。
宰我说,“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
宰我何意?
以后世之人解,意颇多。
且以春秋看论语,以师徒释论语。
宰我对夫子说:您是仁者,有人给您说,这井里有仁,您跳入追随它吗?
此宰我问井之一井也。
宰我多惊人之语,但宰我不二不傻。
宰我之井是一井吗?
自然不是。
宰我意不是。
夫子闻不是。
宰我问何井?
井有仁,但宰我问得是井之恶!
何者?
井虽有仁,但入井之后,就是困局,不要说求仁,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未可知!
这宰我的井之恶为何恶?
弟子们跟着夫子,这样的流亡,这样的困顿,这样的不堪,时如丧家之犬,又如落汤之鸡,夫子虽能坦荡自如,弦歌不缀,且曰山水,宰我不乐:夫子办学为政,弟子求学为官,但这样无休止的流亡,为仁为义,还有前程吗?!
这不正如那仁者入井为仁吗?!
这样还能得仁吗?
这样的仁还要吗?
数年以来,弟子们为了跟随夫子为仁,已经入井而不自知,夫子还要曰山水!
此宰我问井之二井也。
宰我智,夫子慧。
宰我之一井,夫子闻得明白,宰我之二井,夫子解得清楚。
夫子何答何解何为?
夫子淡然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夫子心里好笑。
夫子自认嘴不过子贡,而夫子排名,宰我之嘴在子贡之前,自然夫子嘴不过宰我,虽无此说,但皆知。
虽嘴不过,但可以换嘴。
你小子给老子说仁者,老子我给你说君子。
君子一定是仁者,但仁者未必是君子。
君子是有仁心有仁力的仁者,但仁者不是,可有死仁但未必能活。
夫子说:何为其然也?
何意?君子怎么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呢?!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自然君子不会入那或可有仁之井!
井里有没有仁,谁能证明?!只是有仁者一说,未必可信!
夫子实行中庸之道!
只是平素夫子不说!
夫子接着说: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为君子者,会远离这种境地而不受构陷害,会被欺骗一次但是不会受无休止的愚弄!
为君子者,被人陷害而不走,被人欺骗还愚弄,就不是君子了!
夫子不意伪君子,而是意非君子,不够君子之格!
君子者,可逝,不可欺,可欺,不可罔!
且不论君子面对的是仁者还是小人,都不可!
此夫子对宰我之三井也。
夫子言此,意犹未尽。
夫子又说: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夫子给宰我说:为君子者博学于为人为事为政为道的各类知识,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皆通,但自己又有仁守礼,也就可以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局面了!
子贡说,夫子学问高万仞,是以曲阜有万仞宫墙。
宰我虽有不一样的烟火,但也懂得适可收嘴。
于是嘴不再言。
只是,心在说:观夫子,一直在逃离井,现在夫子自在井中而不自知,众弟子亦不知而从,自己现在虽然明白了,但出井谈何容易!
宰我的心思,夫子知。
夫子不言。
不想言,不能言,见宰我收嘴,也就不再言。
井中滋味,夫子自知。
夫子归鲁以后,宰我谏哀公而夫子不意,于是,从了夫子君子可逝,离鲁井进齐井。只是果,或被杀。
夫子闻而耻之。
宰我跳入了错井。
但为人者,孰不在井?
千古斯人,千古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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