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病历去校长办公室,印象中,当时我语气平静,校长应该是足够体会到了我的请求是没有退路的。很顺利,我成了全校第一个被允许送午餐的家长。
那时是初春,孩子们都穿着小棉服,每天十一点一刻,两岁弟弟和我一起出门,走路二十分钟,在姐姐的幼儿园门口等着负责孩子们的生活老师来拿饭。原本以为这将是一段吃力的日子,没想到,一旦着手进行,事情比想象的要容易得多。
首先,并不是每天都需要送饭。如果当天的饭菜符合饮食要求,我就发消息给老师说,今天我不用去。有一次,我看到午餐里有猪肉丝、虾和几种蔬菜的搭配,便告诉老师,午饭不要给我女儿吃鱼就行。可生活老师担心肉丝太少,营养不够,专门请厨师给她煎了一颗鸡蛋,还特别嘱咐厨师,别用盐和黑胡椒调味,要放一点酱油,一点白糖,红烧口味的孩子们最喜欢。后来,女儿的午餐经常比别人的多一颗鸡蛋,有时蛋上还有点小葱末,惹得其他小朋友也眼馋。六年过去了,如今每次我煎蛋,都会习惯性地在心中感谢一遍那位想办法把我女儿喂得饱饱的幼儿园赵老师。
再有,原本我认为菜市场一大半的食材,要么是孩子不能吃,要么就是不喜欢吃,剩下的为数不多,也许吃不了几周,口味就会腻。可事实上,这反而倒逼出来我为一道食材去搜集五花八门的做法,菠菜五吃,茄子五吃,花菜、脆藕、芦笋和各路小青菜去与米、面、汤汁找到新口味,猪肉、鸡鸭和牛肉的焖、烧、蒸、炸、炖也统统写在了我家的菜单上。我找到两三本食谱大全,翻了一晚上,把菜单编出来,与一纸过敏食材一同贴到冰箱门上。我负责食材采购,家里人谁负责做饭,谁都能一目了然。
虽然在香港看的是西医,但她的医嘱中,映射出了中医口中的“三分治,七分养”的观念。
医生只给姐姐开了一种西药,早晚各喝一次。她身上因荨麻疹留下的破损,在用过几天医院特制的皮肤霜后便好了,但皮肤依然非常粗糙,根本没有小孩应有的嫩滑。这是从香港回到南京第一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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