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活,我们需要说谎。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尼采说的。
我只是芸芸众生中不入流的一员,而尼采是19世纪德国著名哲学家,诗人,思想家。
我一直觉得,谎言有善意和恶意之分,但谎言就是谎言,并无真实性可言,不管是为了图的心理安慰、免除责罚还是应付各种场合,谎言归根结底拉低了社会的诚信水平和道德水准,就好比我们这一路走来,总有人在教导我们,要做个诚实的人。
前几天,央视一套黄金档播出的《温州两家人》,虽然收尾仓促了点,但作为一部重在弘扬温州商业精神的故事片,贯穿其中的依旧是现今最缺乏的诚信意识。佳来忍着病痛折磨借钱发放工人工资恪守的是商业诚信,金生面对咄咄逼人的母亲并未与小帆离婚而是选择了独自面对,凸显的是对婚约的尊重和爱情的信仰。姑且抛开这部定调略高的剧不说,谎言这种东西似乎一直伴随我们左右。
小时候学习不好,每次考试都羞于将成绩拿给家长看,于是找尽各种借口搪塞家长的追问,不是考卷没发下来就是丢了之类的。周末下午去放牛,总是挑一块舒服的地方在阳光正好的半山腰睡着,及至牛吃了东边的庄稼,才知祸从己出,于是撑大了脑袋撒谎说跑去割草了,可是割的草在哪儿?
稍微长大了点,撒谎也高级了点,懂得撒什么样的谎会逃避惩罚,知道用谎言圆谎,还要装出一副“你必须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的楚楚可怜样儿。初中时,一个月回一次家,每次回家晚了,母亲总要问怎么现在才回来,于是撒谎说车坏在半道了,母亲再问,那可以倒车呀,回答车费都给了司机说等会儿车就修好了,而事实是早就在堡里(那时候高家堡还没被叫做古镇,逢人都叫堡里,我那会儿在锦界读书,回家路过高家堡)玩疯了。古镇北边有座吊桥,从那儿穿过去,再走过一大片玉米地,就看到了南边那条我至今都叫不出名字的河流,几个屁大点孩子光着脚丫子从河的这头走到那头,乐此不疲,现在想来也极是惬意。
后来,上了大学,拥有了绝对自由的时光,于是在很多个某天,随便编个理由,逃掉了现在想起来被自己定义为全部撒起谎来是无趣的课程,要不就是呆在宿舍上网,也不玩游戏不网购,因为游戏不会玩又懒得学,网购没钱,或者是跑到校外,不是在拥挤的烟大市场就是在去烟大市场的路上,也去图书馆,找一本书来读,简单而充实。再后来,参加过各种考试,最怕面试的时候题本上出现举例类的自我认知题,为了在考官面前展现超强的自信心和信手拈来的自如,那些脱口而出的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虚。
合适的时候,我们也要用谎言来保护自己慰藉他人。比如说,远在烟台的我,每次接到母亲的电话,听着惯常的嘘寒问暖,总要欢天喜地地装作不耐烦应允着好着呢好着呢,虽然可能我刚从考试失利的痛苦中缓和过来,或者是与异地的女友刚吵过架。
比较幸运的是,那些从我嘴里出来的谎言并未给我的生活带来多少坏处,反倒是像调料一般,充实了我成长的味道。但守住本心才好,倘若整天游离在谎言的世界,恐怕已经被蹉跎的和即将要被荒废的生活就远非自己当初所愿了。
所以,谎言像极了一味药,或治病救人于水火窘境,或致病推人于三尺悬崖万劫不复,为了生活,我们需要说谎,但一定要确定我们的出发点是善意的,不将就,也不虚伪,不自私到麻木,也不自擂到“好像摇身一变就成窜天猴了”那种地步。
每个人都会说谎,但并非每个人都依赖谎言而活着,若一个闪身沦为谎言的囚徒,那也只能面壁清思,良心静等真诚之人的悠哉悠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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