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活,我们需要说谎。尼采诚实的说。
为了诚实的生活,我们不该说谎。我并不脸红的想。
不用质疑,有人,其数难计,不愿诚实生活。
观照现实,发觉不愿诚实生活的人,有其先天后天混成的独特样貌。一字以形之,勉强谓“瘾”。
诚实者的样貌不用细想,琢磨,单见其眼中神色,坚厚或离闪,羞窘或无邪,心中自会了然。
可上帝不公平(我猜上帝正是由不公平所造)。有些人眼小,脸黑,撒起谎来岂非较眼大,皮薄者多几分优势——他脸红心跳,一眼窝子的造作,且使人信以为真。
然清者自清。一滩浑水,非交融难辨。泥土悬沉,清水浮升,二者有其本性,自然使然。黄河入海处所沉积的累累平原,是再好不过的例证。
柏杨所说的文化酱缸,使人惶惑。一潭死水,沉积的残体断肢死物显然淤塞了任何可能的流向。死者穷固不化,清者化之。这时即便是一根搅屎棍也是好的,扔出的残渣剩饭也是好的,绝望至此也再无绝望的余地了,全凭一丁点希望,乞求摇落的一卦否极泰来灵验。
进步的力量在于变合,东西方历史里的例证早已有之。西方哲学之反思,春秋百家之争鸣,这就是变。而合大概就是,差别消融,万物冥一,常体现在具有更强生命力的新事物的诞生。
数字比之语言,真是诚实到一种不公平的境地,仿佛它天生就为诚实而生。语言天生如何?迂迂回回,说不清,道不明。若比谁更好,毕达哥拉斯虽不言胜,其外亦无人可言胜之。
说谎者,“瘾”字形之。追本溯源,尼采又对了——谎言被生活需要。诚实且对,是仲尼之所求,之所患。患已无能也。
谎之一字,包罗太多事物,非要分辨,只怕辨是假,辩是真。语言的感知界限,或抵于数字,或抵于冲动。
列子《杨朱》一篇,后人污之,定言其为异端邪说。我看今人,若还有敢污之者,要问:“你是活菩萨吗?”不是,那你是什么东西。另一疑问是,先秦那些人们的文明血脉,还在我们身上吗?在,在哪里。不在,那算什么,文化杂种?杂而不精,存而不续,这就是我们文化的现状,不管是不是舶来品,大概一样。
损一毫而利天下不与也。我分明听见列子拍案愤喝。
常人,都有本性欲求,在此之外所贪得无厌的,都实属重囚累梏。得之,自个爽死了快要,不得,自个愁死了快要。都是死。为求得,总是得,兼得,只得虚伪造作。
乍见一言——“人类的皮肤就是人类的界限”。未来及思索已警觉。
于是,源自本性的欲求,就是谎言的界限。怕有人还不明白,只得再解释,本性就是人的原始先天之性(废话)。若还不明白,只好去看关于生物新陈代谢的解释。
万物自天成,盗者本无心,光阴若逆旅,生死不及情。
想起一个古老的命题——“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对生命而言,该如何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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