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
秋八月,既望;太玄山南麓,长阳宫。
月华清辉如牛乳一般倾泻在长阳宫前的万顷碧荷之上。此际,宫内前一刻的喧闹终归于沉寂,南宫宫主似乎一夜白头。踌躇再三,霍地站起,朝着东南方向轻唤两声“燕儿”。有顷,一只黑影划过万顷碧荷直入长阳宫内。
“父亲,你?”南宫燕睁大疑惑的眼睛欲言又止。南宫宫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无妨。燕儿在碧玉庄可好?”闻听此言,南宫燕眼圈儿一红,略有哀怨地回答道:“秋风又黄细叶居,现丝绦馆中暂寄,惟想念父亲罢了。”老宫主定定地盯着南宫燕说:“燕儿可恨父亲?”南宫燕并不直接回答宫主的问话,而是直接问父亲:“不知唤燕儿前来为了何事?”
老宫主花白的胡须抖了几抖,他想尽量把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但仍旧不由自主,声音颤抖着说:“真是千年难逢的大好时机,今太玄上人已出统府,与天帝商议云水图事宜,我意着你潜入统府盗回汝妹柔荑骨殖。”南宫燕闻言大惊曰:“父亲意欲何为?此事万万不可!若上人回转得知,长阳宫必落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宫主仰天长叹曰:“吾非不知兹事体大,但念兹在兹,燕儿还是成全父亲的思女之情吧。”宫主说完眼中晶莹饱含,目光柔和且期许地看着南宫燕。
沉默良久,南宫燕说:“欲成此事,必须春风剪方可,但……”南宫燕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老宫主轻轻“嗯”了一声,紧接着说道:“非为父厚此薄彼偏爱柔荑。我……”宫主潸然泪下,嘴角动了几动,终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南宫燕也和泪道:“父亲,珍重!燕儿去矣!”言讫,冲门而起。老宫主望着南宫燕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我果真错了吗?也许我真的很偏心,也忒狠心。也许……然而……唉!”此时的老宫主心如刀绞,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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