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孩子爸打孩子是下得狠手的。
孩子9岁那年，一次，老师给了我一个单子，上面记载着最近孩子没交作业的时间，共五次。
孩子爸知道了，对儿子一顿拳打脚踢。
孩子吓得扑通跪在他爸的脚下，连连磕头，哭喊:“爸爸，别打了”。
2
多年前，周六的一天，上午10点，孩子爸去接在老师家学完习的孩子。
走到半路，他碰上了正送儿子回家的老师丈夫阿明。
阿明是孩子爸主管部门的组织员。
……
孩子爸出门20分钟后，“砰砰砰”，外面想起儿子敲门的声音。我赶忙给孩子开了门。
儿子:“我把爸爸关门外了！”，他说的是楼道的门。
我:“咋了？”
儿子:“他对我咬牙切齿，说我上老师家去学习，还让人家送”
孩子气喘吁吁，一腔愤怒。
说着，孩子爸也进了门。
他气冲冲:“这是啥孩子，说他两句，跑了，喊他也不停，还使劲摔门把我关门外。”
我很生气:“上老师家学习，也不是孩子想去的，是老师主动邀请的，跟孩子有啥关系！再说，阿明送就送了，咱感谢人家就是了，犯得着你跟孩子这样吗！”
他:“孩子都是你惯的，一说孩子就跟我吵，能不能过，不能过离婚！”
我:“离就离！”
他抄起手机，拨通了民政局某人的电话:“张姐，你们下午上班吗？”
张姐:“部长，我现在在外地出差呢”
我把孩子叫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儿子，如果我跟你爸离婚了，你跟谁？”
儿子:“跟妈妈！”
我:“你要是跟妈妈，咱俩就得搬到以前住的六楼，那个房子没有现在住的好”
儿子:“行！就去那住！”
下午，我开始收拾衣物，分别打包。
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早，孩子自己去外面叫了一辆港田三轮，车停在楼门口。
我跟孩子一包包把东西搬到车上。
自始至终，孩子爸一声没吭。
跟孩子在六楼住的那一宿是五味杂陈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孩子还没起床，孩子爸在外面敲门。
我坐在床上，孩子木然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我起身给孩子爸去开门。在我走下床的一瞬间，孩子看向我的那个眼神，至今面对仍痛在心尖，泪流满面。
那一年，儿子10岁。
3
儿子11岁的时候，从小学四年级直接跳级到六年。
初一，孩子离家到省城哈工大附中就读。我在哈尔滨陪读了一年。
刚去时，孩子在班里的成绩是靠后的。经过半年的努力，孩子的成绩上到了中等。
11岁，还是孩子贪玩的年纪。
孩子一直有一个愿望，想去哈尔滨好玩的地方玩。
一天周六，满是焦虑的我与孩子一起去哈尔滨儿童公园玩。
早上，我跟孩子一起上了10路公交车。
车上满满的都是人，我跟孩子站着。儿子小小的身影扶着座位的后背，没有兴奋，只有满脸的渴望。
当时儿子一个人玩得热火朝天，而他的妈妈我，只是一个麻木而焦虑的旁观者。
陪读一年后，我回去上班。儿子的姥姥、姥爷接替我继续在哈尔滨陪读。
我走后，孩子成绩有些下降。
到哈工大附中后，孩子一直有些不适应新的集体和环境。
渐渐地，儿子红扑扑的小脸变得干巴巴，下嘴唇裂了一道很深的血口子。
孩子说，他们新换的班任一学期没给他换座，始终让他坐在那个靠暖气的位置了。
慢慢地，我想让孩子回家里上学，不想他继续在哈尔滨读书了。
孩子爸坚决不同意，但我执意把孩子转了回来。
我忍受不了孩子是那样的一种生活状态。
现在想来，把孩子转回来上学，是到目前为止我的人生中仅有的一次为了孩子而坚持的选择。
儿子从哈尔滨转回来的第一个春节，爬山后留影
儿子大二暑假时，我俩一起逛河堤，雨中树下自拍留影。孩子回家后即兴写了一段上面的小文发朋友圈
我与儿子在雨中自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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