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是我邻居家的一个老头儿,如果现在还在世的话,得有九十多岁了。我今天写下东西一部分是他本人的叙述,一部分是听其他人对他的议论。他跟我的聊天发生在15年前,那时候的他已经80多岁了。那天下午老人喝了点酒,话就多了。像讲故事一样,讲述了他的一生。
老徐命很苦,生在一个极为贫困的家庭。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相继死掉了。还是个孩子的老徐是靠着讨饭活下来的,年少的老徐经历过,军阀混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在那样的年月,很难想象当时还是小徐的老徐是怎么活下来的。
年纪大了一点后老徐就给地主家放牛,可是仍然解决不了饥寒交迫的困境。那时候的他常年累月睡在牛棚里,与老牛做伴,冬天只能睡在草木灰里御寒,勉强度过了那艰难的岁月。再大一点了就给地主家做长工,少不了被克扣工钱,挨打受骂也是常有的事。如果没有后面的变故也许老徐就这样了此一生了。
16岁那年大别山区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没错老徐参加了革命,虽然只是成了儿童团员,老徐心中的火燃烧的比谁都旺。站岗,放哨,踩点,老徐拿出了极大的热情。可以说那几年是老徐迅速的成长的时光。
老徐是个精明的人,在一次抄地主家的时候,老徐也参加了。彼时的老徐已经成年了,成为了骨干。在清点老财的家产时,老徐的眼睛差点被亮瞎,那是十几担的现大洋!就这样老徐动了心思。在搬运的过程中,趁着没人注意,狠狠的抓了两把,揣到了怀里。回到家里一过数,足足四十七块!老徐腾出家里装米的小罐子,把四十七块大洋放进去,又撒上两把五谷杂粮(据老人说,金银埋在土里时间久了会跑,撒上五谷杂粮能镇住金银),然后用红布块包好罐子口,牢牢地扎紧。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徐把罐子埋在房子后面的一棵大橡子树下面,小心翼翼的埋上土做好了伪装和记号,真正的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他才长舒一口气。
就这样等风头彻底的过去了,又过了好多年,老徐才悄悄的把当年的大洋取了出来。一查数,四十五!再一查,还是四十五!老徐也愣了,当初明明反复查过不多不少四十七块,怎么会少两块呢?难道是有人给拿走了?如果真有人拿,应该全部拿光了才是啊?多年后,用我姑姑的话说,那两块让土地公公给拿走了,算是保管费了。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些的。
也不知道老徐家有银元的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任老徐如何否认,就是没人相信。
再后来老徐的儿子长大了,结婚成家。所有的银元全落到了儿媳妇的手里。有人说老徐儿媳妇儿正是知道老徐手里有银元,才同意嫁给他儿子的。否则老徐的儿子,那模样怎么能那么标志的媳妇儿。当时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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