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这个词对于我来说稍显陌生,一来,外婆没有和我们一起生活,她去世时我比较小,留给我的记忆非常有限,二来,我们这里把外婆叫外奶奶,小时候对外婆这个词基本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在很远的乡村有妈妈的妈妈,我的外奶奶,小时候很喜欢跟着妈妈去看外婆,因为可以坐火车玩。
外婆姓岳,她出生于一个富户之家,因前面几个孩子皆在襁褓中夭折,外婆出生后也身体羸弱,便备受父母的疼爱与关怀,外婆虽算不上一个美人,但也长得端庄大方,也算是大家闺秀,外婆识文断字,她还有一个弟弟,解放后成了兰州一家国有公司的经理。外婆后来嫁给了她的表哥,也就是我的外公。
外公家是地主,有良田和大宅,家庭殷实,外婆的婚后生活很悠闲,外公对外婆也非常好,49年解放时,我的大舅、妈妈、二舅和小舅都还未成年,后来,外公家的大堂屋被当做了公社食堂,其他房屋和土地也分给了农民,外公和外婆也变成了真正的劳动人民,还被受白眼和欺负,但这也没有影响外婆对子女的良好教育,妈妈和舅舅们从小都特别喜欢读书,他们不但上了学,二舅还上了大学,大舅和小舅也成了村里的能人,妈妈也成为村里少有的念过书的女子,据爸爸说,他去外婆家相亲,妈妈是坐在麦草垛看小说的,当我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会看上贫农出身的爸爸时,爸爸说,你外婆是个好人,她说已经答应了父亲这门婚事就不能变,人要讲信用。不管是爸爸高娶了,还是妈妈低嫁了,在爸妈的眼里,对方都是自己满意的那个。
妈妈把外婆接到我家来住的那次,好像是我和外婆离的最近也是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段时光,外婆每天忙忙碌碌,一会儿都不停歇,不是这里擦擦就是那里洗洗,在厨房待的时间比较长,记忆比较深刻的就是给我们姊妹三人做鞋和缝补衣服,外婆的针线活非常好,做的鞋和补好的补丁都会得到村里大婶大妈们的夸赞。虽然外婆和我相处时间不长,但外婆给人的印象永远是满脸堆笑,和善慈祥,话不多,身上的衣服总是那么服帖整洁,就连衣服上的补丁也是那么干净素雅,丝毫看不出清贫生活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外婆是得脑溢血去世的,有天在做中饭时端着面盆晕倒在厨房里,一口气一直等妈妈赶到时才咽下,终年6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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