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

（图片来自网络）

最近眼睛总是酸胀得厉害，昨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只是轻微的干眼症，在家多做做热敷就好。

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落了地。

来时看到医院大门外的天桥下有人在卖水果，打算买一点带回家，当作庆祝。

早就听说路边摆摊的买卖都是不足称的，跟旅游景区里的店铺一样，对待游客都是“不宰白不宰”的心理。但是寻思着如果不是差得太多，也是可以接受，不然还得专门跑一趟水果店。

平时天桥下都会有很多摊子，卖什么水果的都有。大概是因为今天下雨，就只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那，戴着斗笠、披着雨衣，风雨中来回踱着步。

他的面前摆着两个筐，一筐樱桃、一筐莲雾。

我看樱桃不错，又大又新鲜；莲雾也是又红又亮。于是开始问价：

“水果怎么卖？”

“樱桃一斤四十五，莲雾一斤二十五。今天还没开张，你帮我开张，樱桃就卖你四十、莲雾二十，过一会就涨回原价卖了。”老板殷切地回答，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这都快十一点了，还没开张呢，那我买一点吧。”我看价格跟水果店差不多，就爽快地买了一斤樱桃、两斤莲雾。

买完去了天桥对面的甜品店吃点心，排了一早上的队，肚子早就空了。

正当我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撇见收银台旁边有个电子称，因为就坐在收银台边上，也没多想，顺手就把水果放上了称，一称吓了一跳：一斤八两，连两斤都不到！

一看这重量，我坐不住了，蛋糕也顾不上吃了，拎起水果就往回走，三步并作两步，恨不得飞到水果摊前找老板算账。

来到水果摊，我伸手就把袋子递给老板，直奔主题：

“您这水果我不要了！买了三斤，连两斤都不到，短秤也短得太离谱了！”

老板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估计他平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像他这样在路边摆摊做买卖的，本身做的就不是回头客的生意，没想到会有人走了又回来。

于是我高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待他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他有点慌了，刚才还很精明的眼神一下子散了光，脸上的肌肉微微抖了起来。看到他这副表情，我反而于心不忍了，没再继续说话。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一边嘟囔着欲盖弥彰：

“怎么会这样呢？刚才明明是够的，是我看错了吗？”

一边接过我的袋子，重新称了一下，“发现”确实不够。

于是往袋子里添樱桃，一颗一颗地从筐里拿出来，然后一颗一颗地放进袋子。动作很慢，似乎动作慢就会显得拿了多似的。

放到他认为的“差不多”后，又称了一下，把称翘得高高的，拿到我眼前晃了一下后，快速地压下来，这回的动作倒是熟练得很。

然后也拿了一颗莲雾放进袋子，重复了一下刚才“称”的流程。

两样都称完了，把袋子递回给我。

我没看清他的称，但是我知道就算称尾翘起来也并不代表就是够了；而且我刚才留心地估算了下他放进去的数量，目测还是不够。

但是我接过了袋子：我都找回来了，应该少也少不了太多吧？！

我本就没打算长时间在这儿站着，影响他做生意；我只是气不过，过来要个说法。这里人来人往，多站一会儿、多说两句话，都有可能被围观。

我接过袋子就走了，因为看到一对年轻人往这走。走之前，我小声地说了一句：

“您这做生意得诚实！要是您的孩子在外面买东西也被人这样短秤，您心里什么感想！”

他一边点着头，一边尴尬地笑了笑。

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什么，人说不定还咒骂我多管闲事，但是心里有话不吐不快。

上了天桥，听到年轻人问价：

“水果怎么卖？”

听到老板回答：

“樱桃一斤四十五，莲雾一斤二十五。今天还没开张，你帮我开张，樱桃就卖你四十、莲雾二十，过一会就涨回原价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