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暑假总是会想起“远香近臭”这词儿,前几日还同友人笑说,放假不过一星期父母眼里便似是没了自个儿。在校时总念叨着想家,不容易归了家却莫名生了厌烦。
今日是乙亥年正月初九,我离开祖母,不得已回到城市,平日里总戏称那为“深山老林”,今离了那乡里的朴素,我却觉着这现代化生活陌生极了。见人便真假参半的嘟囔:“回了这我倒只想着梦游太虚幻境了罢。”
说回我的祖母,她年近七旬,今年二月尾便是祖父去世十年整了。那时五六岁话说的含糊的孙女儿都极为想念,何况存了四十年婚姻四十年回忆十年念想的祖母呢。堂兄弟与我都是十几岁轻狂耐不下性子的少年。祖母又不喜字牌麻将,因堂弟的学业又被锢着在城里头,处处钢筋混凝土,没有二三好友窜门,也不见夜不闭户有往有来的淳朴之举。想来定是孤独。
但我终究是少年心性,几日不见祖母,反倒觉着无人在耳边唠叨甚是畅快;十几日不见也觉不出什么大不同;非得外出念书几月,离家数百里之远,才能在梦里渴求见到她老人家,想念她松软的面点,想念她时有焦糊的家常菜。后见了面,又觉着祖母太过迂腐啰嗦了,成了个车轱辘话。
夜深,我这人生性别扭的很,对着亲近之人,从说不出爱意与歉意。眼前忽而现出祖母银发斑驳,祖母眼尾褶皱,还有我今日离家时,她一直试图望着小孙女儿离去哪怕再远再远,一直念叨着重复了数次的话语。
我知道,她是念着我好的。
我只愿知道你平安,长命百岁,喜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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